雪停了,只偶尔有几片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零星白色。
不拒绝就是有同意的可能, 没否认就是有默认成分。
路上铺满了平整的白,除了谭铮驶过的车辙没有其他痕迹。
谭铮在车旁踩出几个脚印, 又挪动方向踩出一个尖, 然后沿着想象里的弧度凹陷, 踩出一个饱满的心来。
任昭远喜欢他!
谭铮跺着脚把心形中间的部分全部踩实,又蹲下在旁边画了个圆,捧起圆圈里的雪团成球朝远处的树用力扔出去。
雪球砸中后散出一片白雾,留下小块雪粘在树干上。
谭铮自己都没察觉脸上的笑有多舒展, 和平时的每一次笑都不一样。
乍落乍起的波折和意料之外的惊喜让胸腔盈满了难以表述又亟待释放的情绪, 好像有股用不光的力气,想跑,想跳, 想喊。
偶然回头才生生刹住,谭铮在仍旧亮灯的窗里看见一个影子。
是任昭远。
只是落了窗帘, 影影绰绰的, 不知道是恰巧在窗边做什么还是在向外看。
谭铮看了一会儿,犹豫着朝那边挥了挥手, 等了几秒见没什么反应才回到车里。
又忍不住笑出来。
谁会在向窗外看的时候不拉开窗帘?
还好没看到。
谭铮舒出一口气, 伸手拍拍脸。
太幼稚了。
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 窗里的人影一直没动, 谭铮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又往前滑找出任昭远生病在设计园输液那次偷拍的睡颜,设置成了手机桌面。
锁屏后又解锁看了会儿,任昭远电话过来的时候谭铮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喂..咳,昭远哥?”
“车坏了吗?怎么还没走。”
谭铮猛地转头向后看,动作太急听见颈椎「咔」地一声响,看不见什么才想起来看后视镜,接着又推门下了车。
窗帘拉开了一截,任昭远就站在落地窗中央,正向这边看。
“真坏了?”
“没,没有,”谭铮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扒出点沉稳来,“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看了会儿新闻,正要去睡,想看看雪停了没有,没想到你还在。”
“停了,”谭铮答完又说,“准备走了。”
任昭远还在那里站着:“慢点开车。”
“好,我到了给你消息,记得开静音。快睡吧,晚安。”
“晚安。”
谭铮又看他一眼,坐回车里后先发了条消息。
【新年快乐】
任昭远没回复。
这本身就是谭铮回复给任昭远的。
到达机场的消息也没回复,谭铮猜他睡了,编辑了一条「好梦」发过去。
起飞前和落地到家也分别发了消息,都很简短,没多说什么别的。
知道谭铮凌晨回来,家里门没反锁,谭铮放轻手脚进门,洗澡出来正碰上谭母。
“回来不歇会儿就洗澡,不累啊?”
“妈?不累,”谭铮专门选了离父母房间远的浴室洗,没想到还是会被听见声音,“吵到你了?”
“醒了差不多有半小时,年纪大了觉少,开始听见有点声音还以为是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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