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昭远不赞同不高兴的时候以退为进的示弱最有用,谭铮早就有了经验,可他伸出的手刚捏住任昭远袖口,下面示弱哄人的话才来得及开个头就被打断了。
师母恰巧把晚点要丢的垃圾放出门外,抬头看见他们笑道:“这么巧,快进来吧。”
一通话的开场变成回应的全部,原本打算的示弱讨饶倒更像是得寸进尺。
味儿都变不对了。
可有些事,就只有当下那一刻适合软和着说点什么。
过去后再刻意提没了气氛不说,反而平白多添不自在。
进门后见到老师便有意把私密心思暂且放下,问候近况聊天叙旧。
老师笑着说缘分,感慨他们的变化,后来又对任昭远说:“论起来谭铮是你亲师弟,平时有机会来往是好事。”
谭铮在和任昭远多点关系这种事上再乐意不过,当即接着老师的话叫了「师哥」。
“你们两个当时都没学他的专业,又都去旁听,”师母端着茶壶出来笑着说,“如果按电视里演的师门下面分派系,你们两个就是一派的。”
老师听得直乐:“那部电视剧里面的关系算是被你师母记成了一团糟。”
“不是这样分的?”
“我也没记住,就按你说的——当心——”
师母过来时没留神脚下,家里的猫就在任昭远座位旁趴着,察觉自己踩到它时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抬脚闪开,忘了顾及手里还端着茶壶。
任昭远离得最近,赶忙扶稳师母,眼疾手快把师母抬起来想接住茶壶的另一只手挡回去了。
紫砂壶盖子松,一歪就洒出半壶水,其中大半浇在了任昭远手上。
几声着急的「昭远」和茶壶摔碎的声响叠在一起,任昭远这次听清了。
“没事,不是刚开的水,”任昭远扶着师母绕开地面的狼藉,“当心,您到这边坐,我们收拾。”
“一会儿收拾,”谭铮边说边带着任昭远向洗手池去,“先冲凉水,手腕烫着了吗?我看看。”
任昭远本意不想让老师师母担心,敛着眉低低喊了声「谭铮」。
谭铮没应,硬是把他衬衣袖口解了挽上去一寸寸检查到手肘,接着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盖好下水口让任昭远把手放过去。
烫起的红从手背延到手腕上方五六公分,被冷白底色衬得格外刺目。
老师已经着急地拨通了一个孩子的视频通话,把手机屏幕对着任昭远的手让做医生的孩子看:“那是刚开的水!你之前不是说烫了先处理再就医吗?快,怎么处理?”
“爸你别晃,把摄像头换成后置我看一下。”
“怎..”
任昭远叹了口气:“我来吧老师,真的没事,别担心。”
之前因为手术的事任昭远和老师的孩子之间关系冷了点,只不过都没在面上表现什么。
任昭远接过手机后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把摄像头调成后置:“水烧开之后倒进茶壶又端出去有点时间,不是刚烧开的,接触时间不长,没那么严重。”
“别不当回事,”手机的扬声器安静一会儿又响起声音,“先冲一会儿凉水,最好浸泡半小时左右,家里医药箱有无菌纱布和烫伤膏,如果保险起见去医院的话就不要涂药,用纱布遮盖好就可以,注意点别让创面粘到衣服布料。”
“好,”任昭远说,“谢谢。”
“别客气,没事就好,”那边还上着班,有人过来问什么,他回了两句等对方离开后才得空继续说,“这会儿忙着,下次回去你有时间的话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好。”
任昭远浸冷水的时间谭铮拿扫帚拖布迅速把地面收拾了,之后又站到任昭远旁边去等着。
一个人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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