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远从网上搜索到这个品牌当年的包装图,又托闻顾拜访了一位长年收集各类包装的收藏师, 去他的仓库按年份品类找出对应包装盒, 付下租借费和押金后带走,联系了一位认识的制造厂商。
机器一动, 工时一计, 一个的费用不比一千个低, 厂商再三询问确认, 任昭远仍旧说,只要一个。
他只给一个谭铮。
“想想办法就弄到了,”任昭远说,“单独给你的,和谭清的不一样。”
谭铮轻笑了下,又敛了,「嗯」了一声,眼尾看着有点泛红。
任昭远歪过头看他:“要哭了?”
“没有,哪有那么爱哭。”
“哦,”任昭远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还以为又要抱着哄一哄才行。”
谭铮这次彻底笑出来,侧过身把任昭远牢牢抱住了。
“谢谢,我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就好。”
谭铮脸埋在任昭远肩上蹭了蹭,声音有点低:“你怎么这么好啊。”
任昭远回抱着他,手指并拢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回应。
“忽然觉得被欺负几年也没什么,如果当时被你帮的不是我,巧克力就给别人了。”
任昭远力气稍重地拍了他一下:“傻话。”
谭铮安静一会儿,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问出一个自己想过许多次的问题。
“不管遇见谁,你都会那么帮他吗?”
遇见霸凌出手阻止可以算是寻常的热心助人,可阻止之后面对一个手里握着刀连感谢都不知道主动说的人,被割伤居然不生气也不害怕,那么从容笑着,像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似的一带而过,不仅不责怪,还送巧克力给他。
这远远超出谭铮可以想象的「善良」范畴。
如果不是自己置身其中,如果对方不是任昭远,谭铮甚至会觉得这个人热心过头奉献欲泛滥。
但这个人是任昭远,谭铮又觉得是任昭远太好太好,而自己太过幸运恰巧遇到。
毕竟他们当时并不认识,他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
于是刚问完谭铮就自己给出了答案:“嗯,应该遇见谁都会,是我运气好。”
“不只是运气。”
谭铮直起身看他。
任昭远笑了下:“我也不是对谁都有那么多耐心和好脾气。”
“是因为我?”谭铮惊喜之余又不太敢相信,“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认识。”
“是不认识,”任昭远回忆着说,“不过我记得,上午刚到的时候手里的稿子不小心散了页,有一张被吹远了,是你跑着帮我捡回来的。”
“还有,下午看见一只小狗钻栅栏被划伤了,你不厌其烦地想办法把翘起的铁丝压回去。”
“虽然一两件小事说明不了一个人本性,可我想,既然会愿意主动帮一个陌生人,会因为怕小狗再受伤想尽办法埋头努力,总不会太坏。”
“心里存了好感,所以远远看见你被几个人推拉着走,像是有麻烦,就想着跟过去看看。不过那边巷子多,路不好找,过去晚了。”
谭铮立刻说:“不晚,刚好。”
当时谭铮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秒动手,任昭远出现得刚好,是连谭铮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刚好。
任昭远应了一声,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充上:“何况你当时不小心伤到我之后没跑,还吓哭了。刚被欺负过又吓到了,我当然要想办法哄一哄。”
谭铮因为任昭远说出口的「哄」不自在地捏了下手指骨节,一声响后又想到任昭远的话:“你居然都记得,我原来还给你捡过东西吗?”
“嗯,后来顺着想就想起来了,你当时一句话不说,低着头扔在我跟前就跑了,不记得也正常。”
谭铮不出声地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亮着眼睛抬头:“好像想起来了,你当时没穿校服,在学校里很惹眼。”
任昭远在他后脑勺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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