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升再升,密不透风似的,几乎让人难以呼吸。
薄薄两层布料根本挡不住体温的热度, 低而轻的喘_息仿佛带着独有的重量沉沉砸在耳畔, 任昭远被压着、吻着,逐渐觉得自己也像喝了酒,身体不受控制, 神思不复清明。
白天时还为着自己的腰着想拒绝得干脆利落,这会儿却是典型的好了伤忘了疼, 居然就轻易松口答应了。
“回房间去,”任昭远能感觉出谭铮愈来愈高涨的想要, 勉强抽出一只手抵在肌肉坚实的胸膛,“别在这儿..”
“嗯..”谭铮喉间哑着应了一声。
任昭远不愿意,谭铮不可能在这里做什么,撑着靠背起来一点, 右膝支在任昭远腿旁的座椅边沿, 按了开门键,可车门缓缓打开,谭铮却又俯身弓着脊背伏在了任昭远上方。
酒精让人的意志力更弱, 自控力也更弱。
又或者,以前的时候谭铮可以轻易克制是因为他没真正经历过。
现在尝过了, 知道了是什么样的滋味, 再隐忍压制便难过从前百倍不止。
“一会儿就好,”他前额抵在任昭远肩窝, 声音又低又哑, 没乱动, 只松松抓了抓任昭远的衣袖,“我有点难受..”
任昭远接受不了在其他地方发生相关的事,如果谭铮要求他会毫不犹豫拒绝,如果谭铮坚持他甚至会抵触反抗。
可谭铮偏偏没有。
他说别在这儿,谭铮就起来,哪怕再折返也撑着身子空出距离,不试探,不强求,只小声说一句,有点难受。
听着可怜巴巴的。
任昭远半无奈半纵容地叹了口气,抬手在他后颈揉了揉:“把车门关上。”
谭铮撑起上身,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说..”任昭远看着谭铮的眼睛,没再重复,只捏住他脸颊晃了晃,“快点。”
外面的花香随着关闭的车门涌入,车厢里的空气在这一秒变得更加稀薄,谭铮呼吸都放轻了,可胸膛的起伏却不受控。
后来,呼吸也不再受控。
后院的花大多到了盛放的花期,大丛月季与蔷薇挤挨着,花朵延伸到彼此枝叶间去,广玉兰与鸢尾的淡香悄然弥散,高居枝头的洁白同低处绽开的浓紫于夜色中相拥。
所有思虑与顾忌在任昭远的纵容面前都不堪一击。
他把任昭远的衬衣弄脏了。
——
门外收件箱里放着最新的时尚珠宝杂志和一个硕大的密封手提袋,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太确定选什么样的合适,就多买了几种,”谭铮伸手要接,“我拿吧。”
任昭远没让:“不用,你去开门吧。”
之前的门锁密码任昭远用了很长时间,这么多年以来任昭远的大部分密码也都是那一个。
姥姥的生日和当时在小镇上居住的门牌号码。
可这栋房子任昭远很久之前就买了,知道密码的不止他自己。虽然入户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验证才行,谭铮搬过来后任昭远还是把密码也换掉了。
起初任昭远设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日期和谭铮生日的组合,可谭铮想用任昭远的生日,商量了好一会儿,改成了在一起的日期和两个人相遇的年龄。
292013。
有时候想想总会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在二十岁时就已经遇见了谭铮。
或许更不可思议的应该是,谭铮才十三岁就喜欢他了。
他还曾经忍不住问过,遇见的时候谭铮才十三岁,顶多算个大小孩,那么大的年纪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当时谭铮沉默了两秒,坦白承认说「不知道」。
——“当时只是想一定要到你身边去,后来才发现。”
而发现的时候,那份爱意已经扎根深种,生长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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