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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除了四年前为一个思念逝世母亲的白血病男孩设计过手环外,没再为任何故事设计过首饰。

富商希望任昭远可以为他们设计一对戒指。

录音笔里是富商妻子讲述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任昭远答应了,在听到录音笔里的故事之前。

故事很长。

年少相爱,意外离散,苦寻复得,痛失独子,金融危机,扶持前行,云开月明,不治之症。

几经波折灾厄,最终没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任昭远之后一连几天没有出门,关了常用手机,只开着少数人知道的号码。

他心思放在手里的纸笔上时,经常顾不得其他。谭铮尽量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处理,必要时也会去公司,不过没有从早待到晚过。

无论多忙,中间也要回家一趟。

任昭远的胃虽说好多了,可也经不起折腾,一日三餐可以吃得少,但不能不吃。

他埋头忙设计分不出心思,就要靠谭铮记着。

有时候谭铮可以一整天待在家里,任昭远在阳台时他就在室内长桌边办公,任昭远在书房时他就在书房另一边的沙发里。

不会挨得很近,但一直在任昭远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以至于任昭远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中途得闲时开口就是「谭铮」。

“任总,您叫我?”

任昭远看着门口的助理一怔神:“哦,帮我泡杯咖啡。”

他和富商约在了公司见面。

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富商才姗姗来迟。

白发更胜,皱纹更深。

一应证书合同早已经准备妥当,钱货两讫。

富商颤着手接过,说妻子看过照片,特别喜欢,自己会亲自为她戴上。

两颗镶嵌其中代表四十四年婚姻的黄玉一瞬黯淡,任昭远只能沉声说一句毫无用处的「节哀」。

原本是他自己开车来的,在办公室坐到傍晚,任昭远打电话给谭铮,说:“你来接我吧。”

谭铮就来了。

见过的或经历过的生死有过许多,可永远无法泰然麻木。

晚上靠在谭铮怀里,任昭远问他:“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谭铮扶在任昭远腰侧的手立时不受控地收紧了。

“别紧张,”任昭远摸了摸他手背,“只是一个假设。”

谭铮还是把手臂圈得更紧。

他不喜欢这个假设,不愿意想象,也不想回答。

但任昭远问了。

他想要的无论大小谭铮都能给,他想问的无论什么谭铮都会答。

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会疯。”

他力气有些重,勒得任昭远生疼,可任昭远只是吻他。

“是我不好,不该问的,别怕。”

谭铮深深闻着任昭远身上浅淡的清香,闷声问他:“你呢?”

“我,”任昭远垂下眼睫,手指绞着谭铮的一片衣角搓动,“我会帮你照顾好父母和谭清,管理好安昱。”

“嗯,”谭铮抱着他,还是问,“你呢?”

任昭远安静几秒,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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