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叔叔,我理解您寻回孩子疼爱心切,”任昭远把手边的沙漏倒置, 看着玻璃瓶内的钻沙簌簌落下,声音里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 其他的事, 恕我不能。”
谭铮就在任昭远的工作室里坐着, 他今天忙完得早过来接人,任昭远手里还有事要做,他就在旁边等着,顺便光明正大地偷看偷拍。
之后就听到任昭远接起来电后说了刚刚的话。
谭铮起身到他身边去,问:“纪霜?”
“嗯,谢容在网上的道歉影响不小,他想让我出一份谅解书。”
谢容那篇文章闹开的后续谭铮知道得清楚,他一直让人关注着,没松懈过一时半刻。
只是没想到纪霜居然能提出让任昭远这个受害者为谢容出具谅解书。
即便人多为己,也实在得寸进尺得过分。
任昭远拒绝得干脆,谭铮就没再多说,只在他耳侧碰碰,轻声哄他:“别不高兴。”
“没有,”任昭远侧转回身,把谭铮肩上落的一丝不知哪里飘来的细毛拈下来,“你别紧张,我也不能成天不高兴啊是不是。”
“当然还是天天高高兴兴的好,不过不高兴也没事,我哄。”
任昭远真的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连谭铮在知道纪霜要求后觉得过分的第一反应都没有。
他听着一位长辈为了孩子放低姿态接连道歉,为了孩子费尽心思事事周全,既生不起气,也说不出重话。
记得闲聊时郑和说过,他小爸被老爹护了几十年,比他还细皮嫩肉,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半点不为过,最近却一天到晚往厨房里钻,只因为他做的饭谢容会吃的多点。
天下父母心罢了。
谭铮一直用着任昭远之前选的香水,冰雪,竹林,在夏日里带着再舒服不过的宁静清朗。
任昭远在方寸之遥,像置身其中:“没有不高兴。”
谭铮没再回之前的位置,就在旁边坐着陪他完成手头的工作,清淡的香气一直萦绕在任昭远身侧。
离开时助手递过来一个准备好的首饰盒,任昭远打开看过后带着走了。
里面是条从中间一颗向两边由大渐变至小的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白色中显出淡淡玫瑰红,隔着些距离都能看出珍珠亮丽夺目的光泽。
“给舅妈的礼物吗?”
“对,你妈妈喜欢珍珠吗?我那里还有一条淡紫的。”
珍珠项链没什么稀奇,可这样好的珍珠本身就已经贵重到要以颗为单位收藏,再由大到小均匀成串就更贵重,任昭远手里也不过只这么两串而已。
他说得轻巧,谭铮却知道其中难得。
“她平时戴首饰不多,真要送什么的时候你从保险柜里随便拿个最常见的就行。”
任昭远抬眼看他:“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谭铮一脸无辜,“你不要用你的标准去对待不常接触珠宝的人,随便拿个最常见的分量就够重了。”
“那也不行。”
“那就等到时候再说,”谭铮把冲着副驾的冷风口拨到中间,“我给舅妈的礼物比较紧急。”
任昭远舅妈马上要生日了。
“你不是买好了吗?”任昭远想到昨天送去家里的冬虫夏草人参燕窝,“还要买?”
谭铮一副当然要买的样子:“那是给舅舅家的,舅妈生日当然要单独一份。”
之后任昭远负责选花样,买了件真丝缎披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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