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到处沾血的上衣换了下来。
双手进行了二次处理,被绷带包扎严实,涂抹的药从伤口渗入十指手掌,大力拉扯掌管痛觉的神经。
“还好是玻璃,你又不清醒力气不大,”医生说,“如果换成锋利的刀片,照这个割法这双手就废了。”
医生包扎伤口包扎得忘我,习惯性唠叨,听见手机里又传出来的声音才意识到他们还在通话。
郑和电话刚打过来时就从佟州那里知道了简单始末,这会儿听着医生的话忍不住说了句:“我老爹真没看错,谭铮是个人物,不可限量。”
他语气里难免带了些责怪意味,佟州从后视镜看了任昭远一眼,任昭远没在意这个,只问郑和:“伯父还在国内吗?”
“还在,他明天的机票去找我小爸跟那谁,怎么了?”
任昭远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慌得厉害,从谭铮离开的那一刻就是。
现在从郑和口中听到「孙进」这个名字更是变本加厉。
之前因为谢容的事郑鵟说郑家欠他一个人情,任昭远听完即过,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听郑和说到才忽然想起来。
“郑和,我手机不在,你能不能把伯父的私人号码发到佟州手机上?”
郑和只意外一瞬,接着就把一串数字发了过来。
发过来号码的同时郑和把任昭远要号码的事跟他老爹说了一声,免得他看见是陌生号不接。
郑鵟刚看见信息,电话就过来了。
“伯父,我是昭远,如果您承诺的事情还作数,我想求您帮忙。”
——
谭铮冷冷斜睨向身后的跛脚男人,这才仔细打量,几秒后和记忆深处一面之缘的建筑公司老板对上了号。
他变化很大,不过谭铮习惯记人的五官骨相。
记得是叫孙进。
不过没有什么理会的必要。
谭铮看向已然生疑的王岳,直言道:“王总神通广大,找个人去查查就知道真假。不过刚刚你说不计较,我倒很想知道,昭远哪一件事做错了开罪王总,只要有理有据,我日后一定好好约束,以免他再惹祸上身。”
王岳招了个人过来吩咐去查任昭远车祸的事,而后转向谭铮,嗤笑一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招人惦记是他任昭远的本事,被人惦记的后果自然该他自己担着。”
这话没道理。
可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没意义。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我知道你想方设法逼任昭远来做什么,”谭铮垂眼看他,“泄愤,侮辱,让陈岛看看他一直仰慕觉得高不可攀完美无瑕的人,在你手里什么都不是。”
王岳颇有兴致地挑眉笑起来:“没想到,谭总才是知己。”
“还想用他做筹码,让陈岛自愿留在你身边。陈岛要走,你就让他自己哭着求着留下,并且求一遍两遍还不够,要让他哭求得刻骨铭心,这辈子只要你不松口,他就不敢生出逃离的念头。”
谭铮说的每一句都正中红心,可就是太过精准,反而让王岳渐渐收敛了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样当然能达成目的,可是王岳,你真的想让他为了任昭远留在你身边?以后的每一天每一秒,想到他为什么留下为什么顺从,你就不会难受?你真的只在乎这个人在你手里,不在乎他的心在哪儿?”
王岳忽地站起来,大步往前逼近谭铮:“他的心在哪儿,你不知道?”
“陈岛心里的人是你,这是他亲口对任昭远承认过的,你还要继续把他往外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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