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昭远给他看前面,“这儿会放一个尖头的金属耳针。”
谭铮听他说着转头去看放它的匣子:“这儿没有。”
“没有了,我给自己打的时候用掉了最后一个。”
“还能买到吗?”
任昭远如果现在还听不出谭铮想做什么才是怪了。
“别——”
谭铮吻了他,把他的话截断在半处。
“你先别着急拒绝,好不好?”谭铮指尖碰碰任昭远的左耳,上面戴着他早上亲手穿好的耳链,“我想让自己身上可以有和你一样的东西,特别特别想。”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疼,觉得不需要用这些来证明什么,可我真的很想要。”
“后背纹身的来由你不喜欢,但耳洞的意义不一样,对吗?”
“你小时候才几岁姥姥就同意给你打耳洞,我猜姥姥是个思想很前卫的人,她一定不会用自己的想法要求你,不会拿你当不懂事的小孩对待,她会鼓励你尝试所有想尝试的事,不会怪你顽皮..”
谭铮的话还没说完,任昭远眼睛已经酸了。
那些远去的时光,在此时此刻像是被谭铮亲眼目睹一样。
“虽然那时候同性婚姻不合法,但我想如果姥姥还在的话,她会尊重你的选择,会祝福我们。如果我像你小时候一样想要一个耳洞,姥姥一样会同意的。”
“就当,你替姥姥送我一份见面礼。”
雪还下着,他们乘着飘摇而落的雪出了门。
从前也打耳洞的那位奶奶已经不在,他们走遍小镇,终于在一排灰瓦屋外看到了一个「打耳洞」的木牌。
不是街上的LED灯或者彩笔写就的花体,几乎在看见的第一眼任昭远和谭铮就感觉到,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金属枪太多年没有用过,需要更换弹簧。任昭远换好后仔细清洗消毒又滴了润滑油,用几张布料做实验,终于确定万无一失才给谭铮的左耳垂涂上酒精。
“会疼。”
谭铮看着他笑,说:“我会喜欢的。”
任昭远在他总是直白赤诚的目光里露出柔软笑意:“好。”
这把金属枪,任昭远只用过两次。
一次历经二十多年已经长好,一次渗出几丝血迹刚刚穿成。
谭铮的视线没有片刻离开他的脸:“今年的第三场雪,你为我留了一个和你一样的标记。”
“嗯,”任昭远看看窗外的雪,而后转回来对上谭铮的眼睛,“我记着。”
任昭远真正抵触的从来都不是雪,到此时此刻,也不再觉得铺天盖地的白如何刺目压抑。
转眼之间脑海里涌入许多事,多到他无法捕捉其中的某一幕。
最终停留在相似的场景,他坐在谭铮现在坐着的木凳上,感受到左耳传来尖锐麻胀的疼。
而后温热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也摸了摸谭铮的头,俯身在生红的耳垂落下蝉翼拂掠般的吻,又轻轻在伤处吹气,像自己被哄着时那样柔声哄谭铮说:“不疼了,宝宝。”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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