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跑,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们的势利眼。
兄弟对他说,父母会选择把最喜欢的那个孩子留在身边,让长子继承家产。
姐妹对他说,父母谁都不会要,他们会将有可能获得他们家产的孩子卖掉。只有率先强大起来才不会被送去孤儿院或者精神病院。
孩子无疑十分信赖于他直面的人,凡是熟悉的,有感情基础的,便是他倾心的对象,他们处于一个纯白的状态。被欺骗,被利用,被抛弃,这些都是在成长过程中经历的,然后他们才会学会辨别虚伪。
所有人都在说不同的话,而左右摇摆的雨阵最后只感到了痛苦,他为每一个亲人忧心,替每一个亲人愤怒,最后幡然醒悟,发觉自己只是他们负面情绪的抒发口,无人为他着想,自己只是他们达到最终目的的筹码。
儿子的指认能让母亲控告父亲离开父亲,于是父亲在孩子面前抹黑母亲,兄弟想让他当那个无知的,不争不抢直至无能无用的幼子,姐妹想让他加入这场财产的争斗,因为她是被收养的孩子,本身没有继承权,一开始就被踢出这场竞争的她只想看着这帮人斗得更狠。
悟也处于争斗之中,但他此时正被保护着。
或许他会在某一天看清楚家族的意图,看清楚咒术界的腐朽,但那是以后了。
——他是如何看清的?
——是因为失望吗?
五条悟并不是普通的孩子,撇去天赋不说,他肩负的命运也注定他不能一直被养在温室,他似乎在下半年就会接受家主的教育。
冬阳不会去向悟“诉苦”。
她不会对悟说“我在为了你抗争,所以你要时刻记得袒护我”——虽然这似乎是最直接的,通往胜利的道路——那是在将责任转移,在向他倾注不属于他的压力,将家族的黑暗以单向的,片面的方式一股脑的揭露给他。
所以冬阳对他说,“我和高层打了个赌。”
“赌什么?”
“赌我的孩子能不能认出我,我赌的是能。”
五条悟微微睁大眼,“如果你赌输了呢?”
“不会输的,会赢的。”冬阳轻缓道,“但是这个赌很讨厌对吧,因为并没有经过孩子的同意,却在拿孩子下注——所以,我打赌的前提是,不得不,暂时。”
“幌子?缓兵之计?”五条悟皱起眉,“你被威胁了?”
冬阳嬉笑着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额头,“因为碍眼的家伙太多了。”
“我去替你杀掉他。”
“?”冬阳瞪圆眼睛,“你觉得杀掉他们是对的吗?”
老师教的?还是五条悟天性如此?还是……
“能让你下这种赌的,只是因为要断掉我的联系。”五条悟凝视着她的眼睛,“是诅咒师吗?我五岁的时候,有一个诅咒师掳走了我,但是没有把我带离本家,他在鸟居处被千风叔叔杀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这个时候也无暇去顾及悟能不能看这种血腥的场面,但是显然从结果来看,五条悟接受了,没有受很大影响。
“是不是诅咒师会为了杀我,将我的亲人朋友绑架,以此来要挟我?”五条悟说,“所以我不和你相认才是好的对吗?”
……这原来就是五条悟的想法。
他认为家族撇去他的亲属关系,是一种“保护”。
他在以“善意”的角度来揣度五条家的用心,或许也是因为,五条家一直在向这个年纪的他展现“保护”。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被危险盯着,而这种认知延伸出的第一想法是:我身边的人也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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