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什么。
Beta眼底落了层阴影,他为了抱孩子换左手拿烟,露出一片烫伤烟疤的手臂。领口也因为刚刚的动作散开,露出脖颈上大片勒出的青紫。
那烟烧到尽头了,通红一片。
Beta随手将烟头摁灭在小孩手臂上,小孩皮肤嫩,先于哭声响起来的是Alpha的毫无起伏的话,短促有力:“你不能这么对他。”
这一天尤其安静,这条巷子没有这么静的时候。Beta用了力,怀里小孩柔软带着热度的身体和他紧密相贴。
寒冷得发抖,痛得蜷缩,没有哭,睁着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望着自己。
有一瞬间Beta预见到他的未来。
“给我一张支票。”Beta松开手,说,“记住你说的话。”
抱着小孩离开时司机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他想真会有人把自己的孩子卖给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吗,又想孩子养这么大毕竟朝夕相处五年难道没有一句话要叮嘱?吃的喝的穿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没有一句。
肩头的小孩沉沉睡着了,呼吸香甜。
睡着了不记得自己挨饿,不记得自己要住在高度和自己差不多的潮湿地窖里,不记得身上的烟疤和这条生活了五年的破烂街巷。
司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Beta仍然在原地,隔远了看比近看更瘦骨嶙峋,像一张突兀在天地间的纸片。
他站在那里,双腿之间淌着血,滴出一条细细的河。
天还是冷,Beta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屋子,难得奢侈地点亮一根蜡烛。这里有一张床,除了床什么都没有。住在这里的人是不敢在家里藏一分钱的,租金和所谓“居住保护费”奇高无比,永永远远世世代代把人囚禁在几平米的狭窄空间里。
他没读过书,不认识字,从出生起就在这里。他从有记忆起就干一件事,然后肚子大起来。大起来好久才明白身体的变化是什么,生下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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