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第一次见李玉芙这般德性,他怕贺契怪罪,连忙让人把李玉芙带回来。
贺契见怪不怪,仍是端坐在哪儿。
贺契看着地上的碎瓦若有所思,李富贵忐忑不安的干坐着。一室哑默了良久,贺契站起身,道:“下个月,她必须嫁与我。”
李富贵背后惶汗狂流,“一定一定。”
送走了贺契,李富贵紧绷的身子立即瘫软下来,坐在椅上平复心情。
贺家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如今的当朝宰相贺庄大人便是贺契他爹。
贺契十岁起就和外祖母一起在这破地儿生活,原因无他,贺老夫人年纪大了想安享晚年,加上贺契同她亲近,便带走了。
贺庄还巴不得他这个儿子离自己远些,朝廷纷乱不定,自己又身处高位,总不能时时护到他,若某天真出事了,他无颜见黄泉下的夫人啊。
李玉芙在他所有女儿中,样貌生得最为出挑,性子也灵动多趣,讨人喜爱,及笄不久便有许多人家登门求亲。
李富贵思来想去,都一一婉拒。李玉芙在家中是最为得宠,李富贵只是想把她嫁入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从没想过送她进豺狼堆里啊。
贺契如今二十有余,并未娶妻纳妾,倘若以后腻了
李玉芙,以李玉芙的性子,怕是会在勾心斗角之中吃个大亏,而自己到时候也无法为她做主。
这可怎么办啊。
李玉芙那日之后茶饭不思,丰肉微骨的身姿如今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连带着芙蓉脸际都销铄。
她在睡梦中常常落泪,湿了枕巾,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还没到下个月,到时候身子没坏,眼睛都哭瞎了。
贺契得知后,不管什么黄道吉日了,把婚期硬生生提前了半月,还派了婆子来看住她,生怕李玉芙想不开把自己挂在白绫上。
李玉芙不肯嫁,不代表其她女子不愿意。你说李家未出阁的女子如此多,贺契怎偏就看上了李玉芙,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容貌?
“哎哟,好妹妹,你可别再哭了。”李欣盈坐在床沿,抛声调桑的说道,“那贺契多好啊,玉树临风,一看啊,就是个会疼妹妹的人。”
李欣盈比李玉芙大了一岁,早在及笄没多久就下嫁他人。在众多姐妹中,李玉芙同她就是个死对头, 两人的娘不合,女儿当然也不可能合得来。
李玉芙要嫁给贺契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今日早饭后,一群姐妹佯装关切妹妹般来到她闺房里,知道 她不愿意嫁,偏说些贺契的好话来堵她。
“是啊是啊,我那日也瞧见了,容貌生得可真好看。”
“妹妹可别得了便宜卖乖啊,多少人羡慕着你呢……”
“……”
说着说着,她们心里都开始泛酸了。
李玉芙对她们说的话充耳不闻,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极了活死人。姐妹说多了嘴巴也酸累,反正不管怎么说,人家贺契要的还是她,只有来世才能轮到自己咯。
不一忽儿,抢攘的姐妹一并散去。
她们看李玉芙到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窃喜万分,要真死了说不定自己就可以代替她嫁给贺契了。
李富贵在床上辗转反侧直,至月兔隐没也没能睡上一刻,心里懊悔不已。
没多久李富贵病倒了,直到李玉芙出嫁都没痊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