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咙如何都出不来,脑中此时一片空白。
空余见眼前的女郎露出复杂之色,心中顿感失落,面上仍笑道:“抱歉,只是檀越有几分故人之女的相貌,僧无意冒犯。”
原是如此。
谢观怜闻言松口气,面上重新拾笑,双手合十道:“无碍,能有几分像法师的故人,是怜娘的福气。”
未了,她顿了顿,干巴地唤了一声:“叔伯。”
空余闻声苍老的面上露出几分神采,将怀中的用藏青绸缎裹着的木匣,递至她的手中:“世间缘难得,此物赠送与檀越。”
谢观怜没想到唤一句还能拿礼,忙不迭推拒。
空余却坚持送予她:“并非贵重之物,只是一串珠子。”
谢观怜推拒不得,最后只得一脸愧疚地收下。
见她收下,空余阖眸念经。
事发突然,谢观怜随着沈听肆一起出来后,都还有几分恍惚的茫然。
两人往无人的小道走了几步。
谢观怜忽而侧首看向他,问道:“听小岳说,你不日要回秦河了对吗?”
“嗯。”沈听肆颔首,望向她的目光很温柔。
真要走了。
谢观怜垂着头看鞋上轻晃的珍珠,小心翼翼地踩着一格格青石板,轻声问:“何时出发?”
沈听肆默了片刻,蹙眉道:“明日。”
信传得急,他需得尽快回去,或许才能见上一面沈家主,明日已是最迟。
“这般快?”谢观怜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中划过诧异,但想到许是沈家主大限将至,他需得提前回秦河料理。
她惊讶后,温顺地敛目道:“那一路顺风。”
话音一落,青年掌心的佛珠发出刺耳的声音,又蓦然止住。
沈听肆面上却仍如常般平静,漆黑的眼瞳定落在她的身上,没说话。
谢观怜想了想,又将手中的东西还给他:“这个给你。”
青年并未接过,眉骨微扬,含笑与她对视:“何意?”
他目光中笑像是用尺丈量过,淡得看似含有暖意,实则细看便会发现无一丝笑意。
谢观怜解释道:“空余法师送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担忧持不住,先放在你这里。”
其实她是害怕空余法师早就发现她与沈听肆的关系,这串珠子是给她的见面礼。
她的确是喜欢沈听肆,可这种喜欢犹如喜欢一幅画,一件漂亮的玉簪、衫裙是一样的,太淡薄了。
她喜欢的只是眼前的一切,是悟因,是慈悲为怀的佛子,而不是日后的沈家主,沈听肆。
有相识,便有分离,此乃人生常态,她不想再将自己拘泥于其中,也不想让分离有不舍与悲情。
所以谢观怜已将话说得很委婉了。
沈听肆却只是凝视她半晌,从她手中接过木匣子,在她的目光下将其打开。
里面是一串雪白的玉珠子,侧面刻着暗色的经文。
他敛目,温柔执起她的手,将木匣中的珠子一点点缠绕在她的手腕上,低声道:“此乃师傅送予你的,我无权拿在手中。”
雪白的珠子像是白色的铃兰花,在女人白皙的腕上恰到好处的漂亮。
他眼含欣赏地打量两眼,掀眸浅笑:“很好看,晚上戴着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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