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明白季芹藻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什么。但果然啊,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好运都和她无缘。妙妙的确不在,那她衣服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季芹藻一向细心听到里面没有了声音,就多问了一句,“采真,怎么了?”
顾采真没吱声,随意用手指拨了拨浴桶里湿嗒嗒的衣服,他们三个都在门外,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没离开,她总不能跟从河里捞出来似的,穿上这身就出去。而且,池润也在……
她不想见他,也压根不想出去。
顾采真本就没多少什么少女羞怯的心思,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办法后,干脆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她的“好”师傅去解决。好歹担了她一声“师傅”,总要为她做点好事吧。
“师傅,我……”唇角嘲讽地勾了一下,她刻意地欲言又止。
季芹藻果然善解人意地问,“怎么了?”
顾采真却故意不答。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一回敲得有些急,“采真?”他语气里的关切显而易见。
“师傅,你……你能进来一下吗?”容颜美艳的少女面无表情地坐在浴桶里,药材的味道混在水汽中飘散,氤氲满室药香。她漂亮得像一尊人偶,眉目间又存着一丝难掩的凌厉和冷漠,语气却生动中带着丝丝小小的慌乱,这种言行不一致的矛盾场景简直有些诡异,若是被人看到,大概会惊诧不已。
“就只有你一个人……进来,可以吗?”她眼珠一转,又添了一句。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季芹藻觉得她的性格太过安静内敛,甚至可能认为她有些过于老成。上一世,她就清楚。
只是,入魔之前,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那会儿她是真的老老实实,就想本本分分地学道修仙,当个普普通通的好人,既想师傅省心,也想自己省事。哪怕后来遇见了池润,也不过是心中感念,人生已得一好友 ,再得一挚爱,足矣,幸哉。
可笑的是,命运偏要她不得安宁,平平淡淡的日子别人过得寡味不耐,偏偏她无论如何也求不来。好友不在,挚爱不再,师傅师兄要置她于死地,她真真正正地众叛亲离。
临了,她好人做不成,坏倒是坏得出类拔萃,当魔尊都当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人的命啊,可真有意思。
顾采真轻轻呼了口气,胸口有点发闷。
其实,直接说出衣物掉入水中的事情,也不是不可。可她几乎没多想,就做出了一副弱态。相比她以前那种简直默默无闻自强不息的态度,季芹藻应该更吃这套。这些男人不都是这样,觉得女子柔弱,活该事事求助于他们,才是正常。包括方才进了晚来秋,疗伤、测毒,季芹藻反复问她疼不疼——疼,就一定要说吗?告诉他又不会减轻她的疼痛,只不过满足他觉得她“弱”的心理罢了。
顾采真对于这些她在天香阁从小就见识太多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强者心态,嗤之以鼻。男強女弱,好像这种事情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了。那好啊,既然他们都喜欢这样的“正常”,她就给他们看这所谓的“正常”。
她不由想起上辈子与萧青之间,那些起初的纠缠。是她刻意接近,也是她假意结交,很多时候她更是自然而然就“演”得逼真,当一个“弱”女子,让他看不出那是做戏。当然,最后的结局,倒是她这个“柔弱”的女子,最终将他压在了身下,一次次地索求。
“真真,我心悦你。”萧青那张总是寒霜冰雪的脸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清冷低沉的嗓音犹如就在她耳畔,还有他坚定有力拥住她的双臂,他的体温仿佛将记忆都染上了几丝温度。
继而,顾采真想起她自己一次次的讥讽与冷笑。
“既然喜欢我,那就把腿再张开点……”
“不是喜欢我吗?那也喜欢被我肏吧?你看你,不流血了,开始流水了呢……”
“脱啊,你今天来真言宫,不就是想被我肏吗?放心,你可以留下,那位萧夫人我懒得动,萧家我也看不上。”
“那个萧家,我不稀罕。可我稀罕你啊,萧青!你里面可真紧,流了这么多水,是有多想我?真是欠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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