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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正骁是在下身一片酸胀难言的感受中昏沉醒来的。干涩略带血腥气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口腔中就弥漫开来浅淡的铁锈味,那种整个人被迫打开的屈辱感席卷了全身,他的手胡乱地朝身下探去,“唔……别碰我……”他的语气虽然虚弱,却透着股坚决。

仅仅凭感觉就认出正抚住他一边大腿内侧的那只柔软的手时,他瞬间身子一僵,而身体中的异物感带着一股含凉又带热的坚硬,有别于肉刃的坚韧滚烫,更是刺激得他腰部一绷,腹部吸气,后穴又禁不住收缩起来,微微撕裂的红肿褶皱像朵被凌虐后可怜兮兮的小肉花,颤巍巍地嘬住了顾采真手里拿着的东西,被撑圆了的艳红肉圈吸附上来的瞬间,又因为随即产生的疼痛而被迫放松,但穴口本就窄细,又被肏伤了,正肿着,滚滚灼烫着,吞咽下这根东西时甬道不自觉跟着蠕动起来,身体里的刺激就又迫使那口秘穴再度吸嘬上来,倒像是费尽力气地想把顾采真手里的东西往里含。到底是被她调教了这么久的人了,人虽然总是不乖,淫窍却是通了,瞧着这乖巧的穴儿主动来吃东西,顾采真轻轻笑了一声,“师兄,你放松点,别咬着它。”

花正骁的双腿被摆成打开的姿势,顾采真正跪坐在他的两腿间,拿着什么东西,缓慢地向他身体里送,让人尾椎发麻的“滋滋”声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而缓慢又清晰地响起,花正骁能感觉到身体里异物推进的过程。

床帏垂下后,整张床榻就像是个密闭的空间,将一切暧昧淫靡与疼痛强迫都禁锢在了这一小片天地里。青年男子咬了咬牙,本就不算顺畅的呼吸被捣入身体的玉势刺激得越发急促。他无力地向后仰头,一头青丝散落枕边,不情不愿地按照顾采真的话做——放松。

他不是第一回经历,所以知道她是在给自己上药。她在床上一向粗暴,既恼怒于他的不肯听话和不愿顺从,却又好像因此更能借题发挥,于是兴致更浓,折磨他时下手也更加狠戾。但事后,她又会极尽耐心地帮他清理和治疗,说到底,只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让他恢复,方便她下一回再一次尽兴地侵犯他。花正骁不理解她自相矛盾的行为,但一般情况下,他每一次都会期待这一回能够伤得重一点,久一点。但若是他在事后这个阶段也表现出不配合,那顾采真的手段永远不变,就是再度压着他,狠狠地索取,弄到他根本无力反抗为止。受伤的地方会如他所愿的伤得更厉害,但这种主动招惹她让自己更受凌辱的行为,花正骁试过几次后,就放弃了。怎么样都是自取其辱,被顾采真识破了意图后,她还有更多变相的法子羞辱他和折磨他——在床上,他永远不是她的对手。

“嗯唔……”他的神智还不算很清明,但经年累月形成的习惯,让身体早于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尽力去放松。顾采真亲了亲他的膝盖侧边,这是对他的识相表示满意的意思。异物还在推进,那穴之前被狠狠肏透了,现如今已经从里到外都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感不断涌现。现在哪怕只是一根手指插进来,都会让他痛胀难忍,尤其是后穴处里的嫩肉,被充当药杵的玉势贯穿,层叠的嫩肉被抻平后又不断传来轻微的撕裂感,接着,又有被肠壁捂暖了的药膏化开后沁入肠道每一个细小伤口时的清凉和异样。看到因为穴口收缩而被卡在褶皱外下的一圈膏药,顾采真伸手用指腹将其慢慢抹开,也惹得那臀尖颤得更厉害了。

渐渐清明的思绪终于飘到了他昏睡前两人的对话上,花正骁猛地伸手抓住顾采真的手腕,“师傅……他……”

“当啷”一声,床帏外忽然传来玉石碰击的清脆响声,花正骁不由一惊,因为这些年来但凡顾采真来他这儿,所有人都会退避三舍。他刚刚醒来后床帏是垂着的,看不见外面的情形,所以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又是两人独处,没想到竟然还有第三人在场。

“是谁?”他哑着嗓子问道,伸手刚要撩起床幔,就被顾采真反手拉了过来,身子的轻微移动牵扯到被插入后穴的玉势,疼痛酸胀随即传遍全身,他整个腰部往下都麻了一瞬,“唔!”被顾采真按回去躺平的姿势带得身体中玉势捣向的角度一变,他难受地喘息了一声,“嗯……”

季芹藻看着那修长苍白的五指从帷幔间探出一小截时,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抿紧唇,没有出声,手上拿着另一根被当做“药杵”的玉势。那形状骇人逼真的假阳具通体翡绿,已经被他浸入药膏间过了一遍。

就在半柱香之前,顾采真笑盈盈地提供了两点让他选,“师傅,你是要在外面帮忙,还是上床去亲自帮师兄上药?”

“当然,您要是走了,没人帮忙,我倒也不一定非要用这玉势才能给他上药。”她又意外深长地补了一句。

他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既然配合她换了发型与服饰,也戴了面具,他本就做好留下来的打算。若是他走,顾采真定会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正骁身上。哪怕是为了让他懊悔,她也会狠狠折腾正骁。而她发泄的途径,无非是做那种事,冲着他来倒也无妨,但正骁如今的状况根本受不住。可若是他选去帮正骁上药,万一那孩子忽然醒来,再认出了他,一定也会羞愤欲死。而顾采真虽然于性事上粗暴,在事后却总有耐心——他不愿承认这点,却在那一刻将这一点也考虑了进去。

所以,他心里明知道顾采真给他的选择只有这一个,却还是只能接受。就像他明知道这玉势的用途,却还是只能忍着满心厌恶和排斥,亲手将它浸入一旁的白瓷盆装着的药膏内。

顾采真太狠了,她口口声声让他留下来“帮忙”,实则成功羞辱他的同时,也让他做了欺侮正骁的“帮凶”。可这膏药她以前也在他身上用过,确实对身体恢复有奇效,只是涂抹的工具与过程都充满了羞耻和难堪。

顾采真对他承诺,不会让花正骁认出他来。虽然她做事狠辣荒唐,但做出的保证却真与那少年一样总是能够言而有信。也许背后又有什么深沉恶毒的算计,但在这一刻,除了相信她的话,他也并不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就在刚刚花正骁果然提前醒来的瞬间,听到对方口中那一声“师傅”,他不由一时失手,将玉势的尾端磕碰到了瓷盆边沿,发出了异响。等他反应过来,正骁似乎只是要和顾采真说什么关于他的话时,错已铸成。

他以为顾采真会借机戳破他的身份,毕竟是他自己发生了失误,可床帏之中只是响起女子的轻笑,语气暧昧而自得,“他啊,是个招我疼的妙人儿。我让他来帮忙搭把手,等给你上好了药,我们就走。”

她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他的身份一语带过。

0315第三百零五章让他滚(昔,剧情,上药梗)

得知竟然有第三人在场,花正骁的脸色一白,本来因为高烧的灼热和上药的刺激而泛着潮红的脸上,刹那间血色尽褪。顾采真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对于他的震惊羞愤一无所知。他咬牙瞪着她,点漆般的黑瞳中满是无言的愤怒,心底更是涌动着说不出来的难堪。外面那人没出声,也没再发出什么动静。但他也能感知到,对方就这样静默地站在那儿,没有离开。

哪怕隔着一层床幔,他和对方等于未见,可毕竟是共处这一室之内,终究不再是他和顾采真二人独处。虽然自从进了真言宫后,和她独处本身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以往他被折辱得再如何凄惨过分,总归不会被旁人看去。就连那些魔侍,都是不能多近他的身的。顾采真血洗过这芳菲殿不止一次,对他照顾不周的,对他态度轻慢的,对他太过周全的,对他太过谄媚的……对他近了、远了、冷了、热了,都得死。他冷眼看这殿中伺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多少也明白顾采真将他看做她的私有物的心态。哪怕他在她面前,在她身下,是毫无尊严也毫无反抗之力的,但他以为,起码可以借由她这点阴暗扭曲的心态,保全一点可笑的体面留给自己。可也许方才昏睡时,外面那人已经将他的狼狈可笑尽收眼底,而这落下的床帏,不过是一层自欺欺人无法遮羞的布。

是自己始终不肯吐露关于那结扣的事情,惹来她萌生了什么折腾人的新法子吗?汗涔涔的指尖揪紧了床单,花正骁扯过被衾想要遮盖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却又被顾采真直接把那被褥拽走。他戒备地看着她,深深压下想要推开她的冲动,身体依旧在她所执的工具下被开拓着。很难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即便连她给自己上药也是反感的,可他也不愿在外面那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一旦他和顾采真闹将起来,也许这床帏会被撩起,也许她又会对他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不齿之事。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没有下限,他不想刺激她的同时误伤自己。

花正骁没有发现,自己比顾采真更介意,有“旁人”在。就算他发现了,也只会将一切归结于她是无耻的魔,而他是知耻的人。

顾采真说,外面这人是招她疼的一个“妙人儿”。他虽然被幽禁宫中许久,却也不是不知道,的确存在着这么一个人,深受魔尊的宠爱。他无法理解这种人的心态,竟然能接受主动雌伏于顾采真身下。但他自己的痛苦和脆弱,没必要给不相干的人知道。虽然在顾采真手里一败涂地,他却也没必要卖惨给旁人看——他丢不起这个人。

花正骁的心气儿一向高。这也难怪,毕竟他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要天资有天资,要家世有家世,既有关爱呵护他的无私家人,又有这世上最温文耐心的恩师,性格骄矜但为人坦诚,没有一丁点儿长歪,唯一愧疚之事便将曾经的师妹带去万尸潭丢下,但她日后成了血洗三界的女魔尊,自己也落回她手中,算是一报还一报。他正直而骄傲地活到现在,吃的所有亏,尝的所有苦,都是顾采真一人给的。

何况,他还想要问她关于师傅的事情。就算心急如焚,但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他是绝不可能让师傅的事情被旁人听去的。

可花正骁显出难得的配合,顾采真却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外面还站着季芹藻呢,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囊袋,“师兄,放松点。”

趁着男子被她摸得一颤的瞬间,她将玉势直接齐根推进。随着被拉长的“滋”的一声,玉石所铸的性器长物剖开层叠肿热的肠壁,顶上了最深处的软肉,顿时酸麻迸发!花正骁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羞愤至极,身子直抖,却也夹得身体里那根插到底的玉势更紧了,“嗯啊!”他被插得腰身一挺,紧咬的唇齿间不慎泄露出令他无比厌恶的呻吟。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自己那仅余的稀薄到一触即碎的自尊,在这一刻忽然被戳破,所有不堪毫无征兆地被摊开来,让除了顾采真以外的第三人听到了!

这玉势做工精良质地上乘,仿照那血肉之物的形态,连上面盘结的筋络都刻得入木三分。顾采真选的尺寸倒也不大,只是男人的后穴本就紧致,花正骁的那处就算这些年不知吃过她胯下那根骇人狰狞的巨物多少回,都永远是勉强容纳,插得再怎么湿了透了,贯穿顺畅间依旧裹得肉刃紧紧的。哪怕现在,她手里拿着的是比她本人的物事小了不止一号的玉势,却还是没那么顺畅。穴口被撑得圆了,形如一个红艳艳的肉环,穴口堆积了一层泛着水液与药膏混在一起的细沫儿,勒住玉石做成的孽根紧紧箍了一圈,因为太过勉强,那吸贴在玉势一周的褶皱如同一张小嘴,不断地张缩着,但根本逃不过被插入的命运。里面的穴肉被肏得肿了,玉势被顾采真推进去时带着更为明显的挤,加上有旁人在场带来的紧张情绪,花正骁的身体更加抗拒打开。此刻玉势插到了底,男子被逼得难以忍受地昂起脖颈,腰肢绷紧,两腿下意识想要夹紧,却又被掰得更开,他手下攥着床单都快要被抓破了。可顾采真只说了一句,“我来把药涂匀点。”就丝毫不给他适应的时间,直接甩着手腕来回不断地抽插起来。玉势在她的控制下,插得不快,也不重,却很深,像是要把每一寸肠肉都撑开碾平,男子的呼吸都凝滞了一瞬,身体里层叠蠕动的软肉不断包裹着反复抽插的玉势,肠液与药膏化作一团质地分明的粘稠液体,润滑着受到刺激的甬道,可玉石有别于穴肉的冰凉坚硬又激得他直颤,他的呼吸完全乱了,心神也在崩溃的边缘,他只觉得喉头泛起一股腥甜,抗拒脱口而出,“不要!停下!嗯啊!”

身体是痛的,怎么可能不痛,先前他顺从于顾采真时,他们就做了很久时间,后来他惹恼了她之后,她更是粗暴至极。但更可怕的,是伴随着疼痛而来的细微快感。她给他上药的次数那么多,他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她这会儿根本存着旁的心思。“不!呃唔!”

绷起的腰腹又被压了下去,想要反抗的双手也被完全制住,花正骁心神大乱间却清晰地感知到,床帏外的人走近了几步。那人要做什么?难道要掀起床帏,亲眼看他如何被顾采真玩弄折腾的吗?!巨大的恐慌逼得他如同快要溺毙的人,指尖僵直颤抖地抓紧了顾采真的手臂,被又一次插进身体深处的玉势和心底不安的猜测逼迫着,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尖叫,“让他滚!”

0316第三百零六章不必了(昔,剧情,上药梗)

插入身体里的玉势因为花正骁的乱动,而被蠕动的肠肉夹着往里一吮,顾采真又要按住他蹬踢的腿,难免带得拿住器具的手力气也大了几分,于是那硕圆的蟒首带着玉石特有的坚硬,毫无征兆地重重顶在他甬道深处那一块敏感的软肉上。

“让他滚啊!呃啊!”花正骁本来饱含羞愤的声音陡然一顿,他咬紧了牙关,被快感击中的神智拼命与身体里涌现的酥麻对抗着,他不愿再被床帏外面那人听了笑话,但鼻腔间逸出的闷哼,因为隐忍而颤栗断续。“唔……嗯!”

顾采真倒也没想玩得这样“厉害”,见他一瞬间就受不住地红了眼眶,立刻想要手腕回抽,偏偏他刚刚因为外面季芹藻的靠近而紧张,抓住了她的腕部不肯松,且他如今被快感刺激的腰身不受控制直直上挺,失神间五指的力气就更大了。他才入宫时曾在性爱中被她掰折过手指,虽然事后她替他复位治愈了,到底也知道了他有多犟。她没兴趣硬掰开他的指头,就卸了力,任由那玉势被软穴裹住,又被紧致的肠道含嘬得露在外面的尾部直颤。而玉势的顶部还是深捣其中,撞着肠道深处,把那儿碾出一汪润热的汁水来。

以他的体力,也撑不了多久,等着那蜜穴泄了水儿,也就自动松软些了。顾采真如是想到,也就随他去了。

密密麻麻的酸胀并着舒爽一并冲向头顶,“唔!”花正骁星眸睁大,像是感觉不到疼,咬得本就血痂密布的唇瓣上再添新伤,他整个人如同一张被反向拉满的弓,几乎主动贴在了顾采真覆上来压住他的身体上。

环境、情绪、生理的多重刺激,令他整个人都在他的身下哆嗦痉挛。他前面被玩得红肿的顶端处再度充血,在蜜穴被捣到那个点时,铃口忽然一翕一张,吐出些许粘稠略带浑浊的液体,并非有力地喷射,而是一小股一小股地冒出来,量不多,淌过伞状的茎冠,勉勉强强蓄满菇头的沟壑处,便没剩多少可以往柱身继续流淌了。而随着顾采真前倾俯下完全压制住了他,这些液体又都转移到了她白色里衣的前下方,看着不浓稠的液体,被擦蹭着也腻乎了好几滩。黏湿微热的触感透过衣服传到了她腰腹的肌肤上,像是某种诱人的勾引。花正骁无力地松开了抓着她手腕的手,但那指尖潮湿温热的感觉还残存于顾采真的皮肤上,令她也有些心浮气躁。

“别乱动了,他不会撩起床帏的。”她不得不出声,同时警告床上床下的这两个男人,“又不是没上过药,都是这么个步骤,你不也知道。”

季芹藻也是关心则乱,他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对,心中闪过的都是自己曾经被如何对待的不堪回忆,怕顾采真故意逮着他在场而恶意折磨花正骁,是以拿着抹好了药膏的另一根玉势往前走了几步,又被花正骁的尖叫惊得恍然,又意识到大弟子在里面被他的举动刺激到了,是以连忙停了下来。确实,不管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正骁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定然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男人修长的指节本该握笔弹琴,如今却可笑又违和地拿着一根玉石做的阴茎,他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五指用力地捏住了那东西。

对不起……正骁……对不起。

哪怕花正骁已经昏睡了这么久,之前毕竟被顾采真索取得太厉害,前后都被迫高潮了几次已经让他受不住了,何况顾采真还对他反复用何须问,哪怕他没有印象,但被耗费的心神却是实实在在的。他虚弱得厉害,哪里是几帖汤药和一场深眠可以补回来的。男子分神下的精囊微瘪,看起来萎靡极了,阴茎虽然被玉势带来的后穴快感意外弄得再次射精,实则已经射不出什么了,在玉根吐出这些半透的清液时,从囊袋到顶端,都有种一抽一抽的火辣辣的疼痛。他略微清醒了一点,拼命克制自己破碎的喘息。但后穴的快感没有就此放过他,红肿的肠肉明明又疼又烫,此刻却被高潮的刺激屏蔽了所有不适,也许说屏蔽并不准确,更像是某种单向的吞噬,就连肠壁的痉挛带来的抽痛都变成了诡异的酸麻,仿佛永远吃不够似的紧紧嘬住玉势的柱身,妄图榨出更多舒爽。

顾采真低下头,面上一派柔软的神色,但眼神却丝毫不见怜悯。她轻轻啄着他的唇,舔干净他嘴角的鲜血,手指熟稔地揉着他的腰侧,令他绷紧的腰肌不由泛酸,随即软了几分。

“好了,放松点,我帮你换一根药杵。”顾采真对根本没缓过神来的花正骁说道,贴心地用被褥将浑身酸软的他裹好,“放心,他不看你。”她“安慰”着他,又从床帏间伸出手去,掌心朝上。

花正骁看到她将手伸向床帏却无力挣扎阻挡,只能眼看着那合拢的帷幔间,被她的手撩起一道缝隙。他整个人还处于高潮余韵的颤栗中,却又因为紧张羞耻而再度紧绷。

床榻下,季芹藻神色木然地将玉势放在她的手里。

为了避免药膏被帷幔擦掉,顾采真又把垂着的床帏撩起几寸的宽度,花正骁刚从震荡心魂羞耻难忍的高潮中清醒了几分,就看到了垂手站在外间的清瘦男人。那人长发垂在一侧,低着头视线压根没有往这边看,脸上戴着一张狰狞如鬼怪的面具,身上穿着的一袭红衣,却是他的衣服。

顾采真抬起床帏的手一顿,像是自动自发地为他解释着,“我没肏够,你就昏过去了,我总要找个人替你。他啊,比你好肏多了。”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明明白白的羞辱,可季芹藻只是低头沉默。他不能反驳,也不认为反驳有任何意义。况且一旦他出声,一定会被正骁认出来。

花正骁想要扯下帷幔,可他被裹在了软被里,腰身又被顾采真的手按着,若是一抬手,势必等同于把自己身上的痕迹主动暴露在这人面前。他疲惫厌恨地盯着顾采真,眼神仿佛如利剑要在她身上刺出两个窟窿,她却笑盈盈地继续道,“我本想让他穿着你的衣裳再侍寝一回。毕竟,他穿上这衣裳,倒真和你有几分相像。不过,既然你醒了,要是不喜欢他穿这衣服,我这就叫他脱下来。”顾采真笑着瞥了一眼站在床榻下如同木雕石刻的年长男人,季芹藻倒也是沉得住气。只是,花正骁的确没有认出他来,可他看起来,怎么还这么难过呢?

看到他难过,她就忍不住想让他……更难过一点。

果然,她的话音未落,季芹藻的身子已经轻微颤了颤。

可顾采真心里清楚,他压根不能反对,因为他最最关心疼爱的大弟子就在她身下躺着呢,他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

季芹藻正如顾采真所预料的,打定主意不发出声音。但即便如此,只要脱掉了外面花正骁的衣服,露出他自己原本的白袍,就算戴着面具,也还是会被认出来的。他不知花正骁会如何回答,垂在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直到床榻上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不必了,我嫌脏。”

季芹藻揪成一团高高悬起的心脏,仿佛针刺一般疼得猛然一缩,却也就此落地,放了心。

顾采真意味深长地笑着收回手,床帏再次落下。

第三百零七章抽出(昔,剧情,异物梗)

之前就被肏肿的肠肉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但主人的身体状况堪忧,它自然也敏感而脆弱,又迎来这意料之外的高潮,显然丁点儿也招架不住了,湿滑的嫩肉又痒又麻地绞紧了玉石制成的器具吮着吸着,仿佛要把它嘬出精来。可这全数讨好,因为对方只是个没有生命力更不懂风情人欲的死物,所以依旧只能得到坚硬冰冷的反馈。它不会像血肉铸成的凶器那般有着搏动和韧劲,也不会像那根勃发滚烫的肉杵一样因为蜜穴的媚缠而突突直跳,更不可能因为媚肉的紧裹死绞而爽快淋漓地射出什么来,它只是一根硬邦邦冷冰冰的物件儿,被他的体温捂热了而已,插在他身体是为了所谓的上药,和实质上的羞辱——这比真正的交媾还来得让人绝望。它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尺寸较之某人的东西小多了,可对于此时不堪侵犯的肠道来说,即使这玩意并不算多么粗大挺长,远不及顾采真真刀真枪的那件物事来得巨大狰狞,可后穴依旧吞吃得十分勉强。然而矛盾的是,就算这玉势明明只是个死物,但只要被顾采真拿在手里,就是对付他的刑具,他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它的深插,他从里到外都抗拒这种羞耻又枉顾他意愿的侵犯,但那隐秘之处却又有违常理地死死咬住对方不肯放。他只能徒劳地在快要将他溺毙的重重刺激中,拼命想找一条生路。

“我给你的,你就只能接着。不想要,也得要……”顾采真时常说的话,又回想在他耳边,那样戏谑而轻蔑,不容置疑。如同此刻深入他身体的玉势,在她想要把它拔出来前,他就只能屈辱而无法反抗地就这么“含”着。

于花正骁而言,这波快感仿佛水中建起的竹楼,看起来实实在在,其实虚得厉害,一点风浪也经不住。他并不愿意去想,比起被这样的器皿插到顶点的生生羞辱,顾采真本人似乎是更优的选择。他被裹在被衾里,就算是发抖都受到了限制,身体里的快感连这点外泄的渠道都被堵死,他喉头滑动得更加厉害,双唇微颤如同被抛向岸边的鱼,徒劳又无助。

顾采真将手探回被褥里,顺着他紧绷的腿部线条往上摸,捏住了玉势随着男子身体一起颤巍巍的尾端,他忍下了一声呜咽,却没忍住想要夹紧她手臂的腿。他隐约知道她是想做什么,但他的阻止如同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被她的手一拂开,就了无痕迹。她握住玉势,朝外慢慢抽出。药膏缓解了秘穴的不适,但花正骁后穴本身的紧缩抽搐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强度,随着堵在穴里的玉势被拔出来,湿暖的水液也随之涌出,从后穴心淌过臀缝间,拉着丝滴滴哒哒地落在床褥上,湿了一片。花正骁低低闷哼了一声,顾采真聆听着外间的动静,季芹藻应该是听到了,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先是抽出了玉势,然后才掀开裹住花正骁的被子,直接就看到一副艳糜景象。修长劲瘦的男体上全是晶莹濡湿的汗,他微微张着咬得出血了红唇,安静地把喘息硬是压成了急促凌乱的无声呼吸,两腿被迫大张着,足跟哆嗦地蹬踏在被单上一动不动,腿根的肌肉都是抽搐的,臀心红红艳艳,穴口肿着,身下的被褥湿漉狼藉,原本腻了一堆药膏黏沫的褶皱如今像是一朵被蹂躏过的花骨朵,仿佛被人灌了药强行催熟似的,不情不愿地绽放了,穴眼中心还未完全合拢,留出很细的一个小洞,随着主人的呼吸颤栗而收缩着,一副怯生生被欺负狠了的模样,隔一会儿就流出点“泪”来。

顾采真随手将这根用过的玉势扔在一旁胡乱堆叠的床褥上,莹亮黏滑的液体沾在了被子上,玉势又骨碌碌滚到了男子的腰腿侧,才被挡住了去路,也更显场面的淫乱。让季芹藻接过去这东西去清理的想法,虽然也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又被她否决了。她自认为足够手下留情了,算是对他们俩都还算听话的奖励。

更何况,不管性子如何,这师徒两人的羞耻心倒是出奇一致的高,照这样子看,他们现在都不能再受刺激,万一其中的哪一个真被她弄疯了,她长久的乐趣不就少了许多吗?

这种将他们把玩弄于掌心,有张有弛随心所欲的掌控感,令顾采真身心愉悦。一刀将人捅死的话,哪有钝刀子割肉,伤人,再治疗,治好再割伤,来得有趣呢?只要他们不死,不疯,没残,没坏,她就可以想玩多久玩多久。

花正骁无声地瞪着她,但眼神大概已经是他全身仅存的最有力度的一点了。毕竟,他可是连踢她的力气都没了。他的足跟虽然踏在被单上,可有些脱力地蹬出一道痕来,那脚踝也在抖,脚趾还蜷着发颤,高潮的余韵一定让他特别绝望又无助,所以整个人也从极度紧绷变得极度绵软。他定然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一丝弱态,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做不了主了。顾采真很清楚他能够承受的界限在那儿,而现在,对他来说,快感的刺激显然已经过量了。但这人的羞耻心强得可笑,所以在知道床帏外一直站着一个人后,哪怕眼神都在高潮中变得涣散,却还勉强自己保留一丝清明的神智,仿佛这是什么令人发笑的本能。

站在外面的季芹藻,大约只能听到他冷声说的那句,“不必了,我嫌脏。”

可她却能看到,这句话已经花费了花正骁所有的力气,他闭口不言的瞬间,呼吸都有些接不上了。所以,即便她这会儿一手压在他的大腿内侧,逼着他将腿张得再开些,他那试图反抗的手臂也只是虚虚抬了抬就落下了,就连想要揪紧床单的五指,都因为太过绵软无力,而空留指甲在被单上抓出几道细长的浅痕。

她笑着俯下身,在他汗湿的腹肌上亲了一口,手指轻轻拨了拨他射空流水儿后疲软下去的男根,心里想,这人全身上下恐怕也就只剩下上面那张嘴,还是硬的。

真是有点……可爱呢。

三百零八章不识不休(昔,剧情,上药梗)

一时间,寝殿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而在床帏之内,神智昏沉的花正骁其实只能听见自己和顾采真的呼吸。能听见,并不代表能听清,因为他自己的心跳得又快又乱,呼吸也一样,在血液中扩散的酥麻令他无法冷静下来,能感知到顾采真的呼吸,大概只是出于对危险的感知本能。毕竟,她就近在迟尺,压着他的腰身和腿,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被快感冲刷麻木的躯体烧出一个洞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习惯她这样恣意的眼神——仿佛他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把玩的人偶,亦或者是一件只能被用于在床榻上取悦她的玩意——她的姿态是那样的居高临下和理所当然。

裹在身上的衾被掀开后,他的一身虚汗很快凉了,肌肤陡然而至的冷意带来新一波的刺激,被拨弄男根的瞬间,他浑身颤了颤,勉力抬眸,从淋了雨的鸦羽一般的睫毛下朝她看去。顾采真勾了勾唇,却又放开了手,没有继续碰他的性器。湿漉漉的眼睫令他的视线带着一份模糊,他几乎是凭感觉看清,她的目光中有审视又有得意,当然,那一如既往的恶劣也如影随形,在这双看不出魔气却又确确实实属于恶魔才有的秋水剪眸中,还带着某些一闪而过、绝对不可能出自善意的算计。

她还想怎样?

心底涌起的一丝戒备如同水上的浮木,被情欲的余波打得一头翘出水面,一头又浸到水中,晃晃悠悠,虚虚幻幻。花正骁能做到保留一分清明都是勉强,这时她若再想有什么不善的动作,他别说反抗,根本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像这么多年来,对上顾采真他就总是束手无策,那个绳结的秘密,仿佛是他难得一次找到的关于顾采真的弱点。但他不知道要怎样利用它,而且事关师傅,他就更不可能轻易开口了。

师傅……现在怎么样?顾采真也像折磨他一样,用种种可怕的手段去折磨师傅了吗?师傅那么高洁无尘的人,要如何忍受?

花正骁的思绪有些飘散,他努力集中注意力于眼前自己绝对算不上好的境况上,暗暗自我提醒,顾采真接下来肯定还存着什么恶意。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法反抗,除了一如既往地任她为所欲为,他好像根本做不了什么。但他知道,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没有离开。并且,顾采真如今掰开他的双腿,往他身下那个隐秘之处重新插入的这根玉势,正是由对方经手过的。

这个认知令他如鲠在喉浑身难受,那种原本只是被顾采真一人欺辱的难堪一直被他掩耳盗铃地隐藏着,如今就好像一下子被摊到了另一个人面前。心高气傲的开阳君即便落在女魔尊手里这么多年,从最开始的震惊难忍,到如今为了侄子和师傅,也能弯下身段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变化的。这种变化无关风骨傲气,只是人在苦难中寻求希望时,在自身难保却还努力想要去保护旁人时,必然会做出的选择。可即便学会了些许的退让和妥协,花正骁也只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会被顾采真羞辱玩弄得更厉害些。他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狼狈又无法遮掩,只能任由顾采真带来的另一个男人冷眼旁观的一天。

不,对方不光在一旁看着,而是在顾采真的授意下,也参与进来了。

顾采真总说花正骁一身的公子脾气,难伺候得厉害,可其实他虽然厌恶魔宫中的侍者,但这是因为双方的正魔立场和行事底线不同,倒也不会动辄迁怒旁人。而此刻,他却确确实实地对这个戴着面具穿着他衣服的男子感到了深深的厌恶。虽然从根本上来讲,他和这人如今的身份处境相差无几。可他忍不住地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知羞耻甘愿地雌伏于顾采真身下,才会听话地穿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去取悦她,才会这么……自甘堕落。

他一刻也不想这人继续存在,但顾采真明显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他再开口叫对方滚,只要她没开口,那人定然也不会有所动作,只会是他一人被耍得好似跳梁小丑一般。想明白这层,花正骁咬牙没再出声,只是内心对这两人的厌恨更添一簇烈火。

可他的身体还处于高潮后的余震里,一时极度酸软,连紧绷都做不到。肿起的穴肉带着不正常的热烫,被裹了一层药膏的冰凉长物缓慢地捅开,即便顾采真没用多少力气,但肠肉原本紧绞的重重阻力加上内壁酸肿的微微弹性,都令这根玉石制成的“药杵”进得不可能多快。药膏与穴中的水液融合在一起,又要剖开穴肉往前顶,顿时“滋滋”声轻微又不绝于耳。花正骁一想到外面那人也将这动静尽收于耳,登时有种恨不能原地自裁的羞愤。但他被折腾得没了一点气力,连合拢双腿这样简单的反抗都做不到。身体被玉势再度插入令他难免又紧张,前车之鉴刚刚发生,顾采真说不定又想做什么恶劣的事,他疲于应对,也没法再应付,可完全放松又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情绪上的紧张和身体上的无力充满了无解的矛盾,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几下,口中发苦,喉头腥甜,唯一能做的却只是尽全力放稳呼吸。

穴里先前就已经上了一层药,轮到这第二回时,药效渐渐开始起作用了。随着玉势一点一点地朝里推进,后穴中冰冷刺痛的不适与肿胀酸涩的疼麻,不知是相互融合了还是被药物麻痹了,总之那种纯粹的不舒服,已经在消退,但那种不舒服的舒服,却依旧在花正骁身体里四处作怪。他不吭一声地咬牙忍着,直到顾采真将手里的玉势完全插了进来。

可忍到此刻,犹如漫长的刑罚终于告一段落,他却还是完全无法就此放轻松。因为整个过程中,顾采真都显得过于平静了,不疯魔不粗暴,不对他上下其手,不趁机折腾做坏,甚至不说话,花正骁心中忐忑而警惕,她到底还要如何?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床帏,担心她下一刻会突然变脸,一扬手撩起这层布幔。

顾采真“噗嗤”笑了一声,像是明明白白看穿了他的惊忧,说道,“放心,我不会的。”

第三百零九章信与不信(昔)

顾采真眉眼弯弯语气柔柔的保证,并没有让花正骁安心。

因为但凡她拿这副表情语气对他说话,只可能是她在盘算什么更恶劣的事情。

这不是花正骁的臆测,而是某种程度上的经验之谈——绝对称不上愉快,却又绝对记忆深刻的一些……经验。

身体已经适应了被异物再度入侵至深的感觉,受伤的穴口和肿痛的甬道因为这种全面的受压舒张和涂抹均匀的药物逐渐起效,而开始有所好转。高潮余韵的震颤也在慢慢消退,他的神智多了些清明,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紧闭垂下的床帏上挪开了。

虽然,以这些年他和她相处的经验,花正骁可以勉强得出结论,顾采真性格十足的恶毒乖戾,却又的确说到做到——她承诺不会做的事,那就绝对不会做。他自然不觉得她的言而有信是出于对他的尊重,一个为了报复却不肯直接杀了他,而是将他变成她的禁脔私有物,囚禁在这魔宫,总是要挟他强迫他侵犯他的人,对他何谈尊重?在他心目中,顾采真对他的“讲信用”,更像是一种内在轻蔑的外在流露,因为他对她已经构不成丝毫的威胁,因为他只能在她的掌控下屈辱地活着,所以她会嘲弄他,却不屑于骗他。

冰凉的玉势被后穴裹得暖热起来,肠道本能地蠕动着,在肠肉的柔和吮吸下,药膏也融化殆尽。穴口红肿带着些许小小撕裂的褶皱,收缩间不时汨汨流出点点滴滴。顾采真挑挑眉,心想季芹藻倒是挺认真,药膏涂得又匀又厚,就算被从缝隙间挤出穴口,都看得出来用药十足,不愧是关心徒儿的好师傅呢。要不是她有言在先答应了不说破他的身份,这么好的机会,她定然是要出口嘲讽他几句的。

也罢,反正他此刻戴着面具,那难堪又隐忍的脆弱表情她也看不到。只是,想到如今季芹藻那张面貌狰狞恐怖的面具,再想到这面具还是萧青给对方的,顾采真的心就微妙地梗了一下,有种类似于心塞,又不完全是的感觉。

她的卿奴,也真是……有意思。

她揉了揉花正骁下身沾满体液药膏一片狼藉的空瘪精囊,看到他臀腰扭摆想要躲避,也没有强按住人非得要他老实的意思,而是顺势又借着手中微微带点稠度的液体,游走往下揉了几下他还在抽搐的腿根肌肉,等到她瞥了一眼臀心间的红肿穴口吮着“药杵”,似疼似涩地含得它跟着轻颤,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命运摆布,这才施施然松开了握着玉势尾端的另一只手。

“放松,对你自己有好处。”她轻声提醒他,再一次给他保证,“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的,放心。”

花正骁知道她是会说话算话的。也许人就是这么地难以理解,花正骁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在明知顾采真根本不能信的前提下,他还是会忍不住在有限的范围里,选择信她。

他并不能明白,亦或者说在花正骁一片混沌的心里,他找不到去思考其中因果关系的正确角度。因为,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开阳正临,根本没有从旁人那里受到过这样的挫败折磨,也从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过丁点儿的过密交往。在他的师傅“云游”后,他被迫一夜之间成长前,花正骁几乎是生机勃勃一片光明地活在阳光下的,唯一的困惑和阴霾,也就是当初带顾采真去万尸潭一事。但正魔大战正道败北后,他被顾采真一下子夺走了自由和尊严,又被毫无过渡地拉入与他长久接受的教育认知截然相反的情欲深渊中。所以,尽管事实上她已经是他如今唯一亲近过的女子,可这个亲近在他看来也只是生理意义上的。但其实在内心深处,不管他如何下意识地去回避,顾采真都是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她就是亲手给他留下这一笔的人。她一手造成的两人如今的关系,对他来说,是绝对丑陋肮脏但又绝对无法忽视的一个既存事实。所以她这些年的言行,自然也会影响他做出的判断。

他不是因为,除了信她以外别无选择,才选择信她;而是被她禁锢在身边的长久岁月,终究影响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永远都不对等,也很难有所平衡,但站在花正骁的角度来看,除去在床榻上顾采真会“出尔反尔”,其他时候,她不践诺的情形真的完全没有发生过。就好像,只要不扯上那档子事,她这个魔尊倒是真的能说一不二。就算普天之下都说魔道中人全无信用可言,但顾采真有,哪怕她本身就代表着魔道。而又因为他这些年受到的折辱持久又深重,让她的这种反常的讲信用,夹在在其中,更显得鲜明而……可信。

平日里,顾采真其实与他也没什么话说,毕竟她只要出现,就是直奔那事儿来的。她对于性事好像有种病态的狂热,而强迫他这件事又总是令她更加疯狂。花正骁其实也知道,要想自己少受折腾,就不能给她太激烈的反应,因为他看在眼里,也亲身体会了多次,她很明显会因为他的反抗而更兴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么多年了,哪怕身体因为自我保护的本能,已经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侵犯中逐渐接纳了她,可他在心理上却永远没法接受。他还是习惯不了,被她压在身下肆意占有的屈辱,即便为了锦儿和师傅,他逼自己去变得配合,可这种顺从也是一时的,且十分耗费心神的。因为,他虽然无法反抗顾采真长久的强迫,却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当他自己的态度放软后,顾采真随之流露的短暂温柔。

这种虚假的温柔太可怕了,像是一种明晃晃的毒药,她甚至不会逼你喝下去,可哪怕置身其中呼吸一下,都能致命。这样的温柔也令他无措,仿佛在麻痹他的防御机制,让他无从适应。

绳结的发现算是他误打误撞,但随即陡然变回多疑暴怒状态的顾采真,恨不得在床上床下都置他于死地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

明明,经此一事,他的处境一定会变得更艰难了,花正骁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悄悄松了口气。他只想面对这个熟悉的顾采真。因为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连他自己都跟着变得陌生起来。

只是,惹怒顾采真的后果,将到底会给他带来怎样更难以启齿的羞辱,他暂时还无法预测,所以才在这一刻,对于她的平静更感惊疑。

顾采真一贯对他没什么可说的,她总是不停地在“做”。但凡两人非常罕见地围绕某些话题有所交流,即便多数情况都是他单方面被她威逼,但她却还是会开出某些令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做交换——而以她的实力,明明可以根本无需做出这样的承诺——譬如,不主动杀戮归元城一派上下;譬如,不会对花家甚至昆仑一方出手;又譬如,对他的侄子花似锦隐瞒他的处境,并答应他让对方安全离开……只要他答应了的做到了,她答应了的,也就都做到了。

她仿佛并不在意这种交换本身,而是等着看他会不会答应和她做这些交易。往往这种时候,她总能摆出一副好商人的姿态,钱货两讫一般,最讲信用了。

所以,顾采真说她不会做的事,就是不会。但是,她这会儿并没有提出什么条件来和他做交易……花正骁在心中快速回忆着,在昏过去前和醒来后这段混乱羞耻的记忆中,自己是不是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又着了她什么道,答应了什么,但他根本想不出头绪来。他确定自己没有泄露绳结和师傅之间的关系,她这样突兀的转变,又是因为什么呢?他并不知道,顾采真其实是做了交易的,只不过这次的交易对象不是他,而是站在床帏外的季芹藻。

所以,他眼下最大的担忧被她否决后,心底的疑虑反而更加不可遏制地疯长。因为,如果她没有打着想要忽然撩开床帏,让他被外面那个男人旁观羞辱的主意,她到底又要做什么呢?

他的心态逐渐从疑虑到焦灼,顾采真则俯下身,貌似十分温柔,态度带着些许悠闲地对他说了句,“乖乖躺好,含着它别乱动,我去去就来。”说罢,她甚至亲手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确保他除了头颅,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这才掀开帷幔下了床。

那男子大概是退后了几步,因为花正骁从顾采真撩起的那道空隙中,没有再看见对方。顾采真似乎是对着那人的方向勾唇一笑,又回头对他也笑了一下,才松手让床幔再次垂下。她看起来,心情真的……很愉快。他陷入昏睡前,她因为绳结之事的暴怒逼问和随之而来的残虐性事犹在眼前,怎会醒来只有这样与以往比简直算不上什么程度的折腾等着他?而她又怎会这么快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他的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却也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

因为,顾采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清醒冷静的时候,会更疯。

第三百一十章去去(昔)

安静至极的芳菲殿寝殿内,花正骁躺在被床帏遮蔽得不透一丝光的床榻上,感觉自己如同躺在一具无形中已经被钉死的棺材中。这张床是棺材,这个芳菲殿就是整个棺椁,至于真言宫,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墓穴,一个套一个,把他困在其中,不能自由出去,也不能彻底死去。他就像个没法入轮回的半人半鬼。他在心里嗤笑着自己,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打比方,看来也是被顾采真传染了,疯得不轻。

他勉力保持冷静,一点一点地积蓄体力。顾采真下床后只对那男人说了一句“跟我来”,两人似乎就一起离开了。但鉴于她刚刚也对他说过,她去去就来,显然她很快还会回来。只是不知道她是独自回来,还是依旧会带着那个男人;以及,她再度回来,到底还想对他做什么。

但这两人的离开,终究让花正骁略略放松了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难堪和羞耻,将被褥下的双腿慢慢合拢。私密之处正夹着那根用来当作药杵的玉势,他的身体一动,刚刚消停的甬道随之蠕动起来,肠肉裹住被捂出温度的玉石柱身,本能地缠住它挤压它。硬物独特的质感透过水液与药膏,碰上嫩肉后更加显明。被顾采真用玉势弄到泄了一次的后穴依旧十分敏感,姿势变化带来的身体的反应令他呼吸一滞动作一动,前端也跟着传来丝丝涩痛,他逼着自己放缓吐息,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腿根的肌肉因为勉强用力而一跳一跳的,带得后穴又止不住开始了收缩,就连插在后穴里的玉势都好像跟着在轻微地动。花正骁咬牙坚持着,直到酸软的双腿终于并拢了。等两个膝盖碰到一起的瞬间,他一下子卸了力,急促地呼吸了几下,额上再次布满细密的汗水,但不用再维持那种双腿大开的羞耻姿势,终于也让他感觉没那么难堪了。

要是顾采真在这儿,大概又要嘲讽他的所谓花家正派作风了,毕竟小人只讲究别人看不到,君子才会要求自己不可为。

即便身体下意识地放松下来,去承认和接纳了异物的存在,受伤的地方也的确因为药膏起效而减少了不适,可那种被外物侵犯,却不得不主动保持这样状态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糟糕。只不过,他不知道顾采真的后手是什么,所以只能暂时“听话”。毕竟,有无数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向他证明,以往他“不听话”,都是亲手把折腾自己的理由往她手里递。

就在花正骁盖着顾采真为他盖上的被衾,抬眸茫然地扫了一眼四周低垂的床帏,心里不断预想、再逐一否决,她准备怎么“疯”时,季芹藻已经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顾采真的“疯”。

寝殿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清瘦绰约的男人被推着压在了墙壁上,“唔……”季芹藻一手按着被掀开一侧后摇摇欲坠的面具,一手费力地推搡阻止顾采真靠得越来越近。她下床时是穿了衣裳的,在原本雪白的里衣外穿了件明黄的罩衣长裙,且不是随手披着,而是正正经经地穿好了连腰带都系好了,才带季芹藻离开寝殿的。但此刻,她一边压住季芹藻,一边单手解了腰带除了外衣,动作刚柔并济,又强硬又随意,只是充满了某种意味不明的迫切。季芹藻见她脱衣已经心中一沉,待到充满女性特征的柔软躯体琳珑有致地贴了过来,哪怕她还穿着里衣,他的挣扎也更激烈了。

是他大意了,之前为了正骁而就范,他以为顾采真已经满足了,何况她方才在寝殿也没有表露出一点淫亵的意思。但他不敢出声,因为担心隔壁的花正骁会听见。压在身上的躯体柔若无骨,像是毫无威胁性可言,但她的手死死捏住他的下颚,逼得他垂下头来,接受她再度的强吻。

房门没有关闭,竖起的面具同时挡住了两人的侧脸,还有唇口纠缠的情景。可这种环境让季芹藻倍感不安,毕竟他还在芳菲殿里,而此时的花正骁已经醒了。万一他下了床,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哪怕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也让他无比抗拒顾采真此刻的行为。

柔滑的舌尖在他口中搅弄得天翻地覆,勾住他的舌头又吸又吮,顾采真抬起另一只手,彻底夺过他的面具,让他的容貌完全展露出来。他心下顿时一惊,伸手下意识想抢回来,她却将他的手按在墙壁上,十指纠缠着,用舌尖抵住他的上颚深入口腔内侧,逼迫他吞咽下两人唇齿纠缠间的口津,然后才满意地含住他的下唇瓣,舔了舔再松开。看着被亲得气喘吁吁的男人,她伸手扬了扬手里的面具,眨了眨眼睛,故意问得暧昧,“想要?”

季芹藻没有开口,绷紧的唇角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但顾采真暂时停止的上下其手,让他缓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玩着他扎成一束垂在一侧的头发,忽然又踮起脚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他的脖颈一僵,排斥地侧过头,却没有再推她。顾采真知道他是投鼠忌器,却依旧挺愉快他的识时务,所以跟吃糖似的,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季芹藻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依旧没动。

顾采真也没接着说面具的事,只是转而道,“待会儿,我要替花儿,啊,就是师兄,擦身。有劳师傅先去帮我打一盆温水来。”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支使他做事。

季芹藻又是一怔,她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看她方才既不可能又粗暴直白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是想就地……他缓了缓神,这才发现她领他来的地方,有一处室内温泉。水汽袅袅,暖意徐徐。这样的温泉,他住的那个宫殿,也有。莫名想起他方才醒来时,发现这整座殿内,也和他那儿如出一辙地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他隐晦地又看了顾采真一眼。她后退一步,收回压制他的动作,轻巧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芹藻不知顾采真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压下心底的疑虑,向前走了十几步,拐了个弯后,果然看到了靠墙放着的木架和铜盆。看来,这儿的布局也和他那里一样。他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开始进来时的路径,包括沿途的绿植与分叉的路口,也和冬去也相差无几,只不过具体到植物的品种和铺路的石板有所不同罢了。这样高程度的相似,只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些名义上的宫殿,不管名称和布置怎样变化,其实格局是一模一样的,如同一间又一间的牢房。

他将装满温水的铜盆端到顾采真面前,后者笑了笑,“我们走吧。”

他知道她是故意逼他开口,却还是不得不顺了她的意,“面具,给我。”

顾采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那张样子恐怖的面具,“这个不是你的,我待会儿帮你把它还给它的主人。”

听到她的话,季芹藻眉头一皱,看向她的眼神也跟着一凛。

“你只需要把水端到寝殿里就好,花儿他乖乖躺在床榻中,是看不见你的。”顾采真不痛不痒地笑了笑,说得十分轻松。

季芹藻没有动,但是也没有再开口向她要面具,因为知道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显然,是会有什么条件的。他垂在袖子下的五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又用力捏紧。紧接着,一只柔软的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拳头。她的手比他小,并不能将他捏成拳的手完全包住,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指节,又收回了手。季芹藻不懂她的意思,但这个动作似乎与情欲、逼迫什么的都无关。

顾采真也没解释她的动作,毕竟她就是想碰一碰他而已,因为他看起来有点紧绷过头了。

她貌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两个,怎么都好像不知美丑似的,这面具丑不拉几的,看着就倒胃口,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季芹藻知道,她要提出条件了。

她眸光一闪,带着点明晃晃的恶意,果然举着那面具对他说道,“我可以再借你戴一会儿。”明明是萧青给季芹藻的面具,到了顾采真手里,她一副大言不惭好像这东西本就归她的模样,“不过,你要先放下盆,帮我做一件事。”

————叨叨————

顾·大言不惭·真真:青青是我的,那青青的当然都是我的。

萧青:嗯……

第三百一十一章戏弄之心(昔)

季芹藻满心的戒备提防和克制隐忍,在听到顾采真说,“请师傅替我穿上衣裙时”,皆化作面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与茫然。顾采真喜欢折腾人,对季芹藻来说主要就是在那种事情上,来到芳菲殿后,他在寝殿的床前,在偏殿的贵妃榻上,也都吃尽了苦头。虽然此刻,他不知道她到底又想使什么手段,但从她的语气神态里,他还是能轻易判断出,她是想使坏——左右不过还是那种事情。虽然过程他永远无法坦然面对,但她的手段似乎必然与性事有关。毕竟,这是最能羞辱他的事情了。他心底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而这个穿衣服的要求,实在背离他的预测太远。

顾采真将他脸上的情绪波动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从前她化作少年时,就经常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逗季芹藻,谁叫他喜欢揣测她的意图呢?那就不能怪她趁势逗他玩。其实从广义上来说,季芹藻绝对属于聪明人,但他的聪明在遇上少年时,总会暂时起不了作用。端方禁欲的君子根本弄不清,性格诡谲偏执的少年何时只是要戏弄他一下,何时又是真的要与他做那种事。有时候,亲昵会止步于她有一点点过分的索吻和让他倍感羞耻的抚摸;有时候,亲近会一直持续到他被索取到浑身酸软,意识不清。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永远在猜错。又或者应该这么说,顾采真总能预判他的预判,再给出与他的预判截然相反的结果。她乐在其中,也乐此不疲。

她喜欢看他慌张惊讶又措手不及的样子,明明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偏偏一沾上情欲,被她似是而非地撩拨后,就什么想法都在脸上摆明了。就算他言语上不肯回应她又如何,他的身体在给出反应,她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占有季芹藻之初,他的身体给予顾采真的快感简直难以言喻,她确实喜欢,既满足了报复心,又满足了征服欲,几乎是尝一口就能上瘾,所以她经常逮着机会就弄他。可渐渐地,单纯生理上的发泄欲望,随着季芹藻态度的软化,也跟着发生了转移——她对他情绪上的反应,更感兴趣了。又或者可能是因为这场欺骗游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所以她下意识又将难度提高了,想要从这个男人身上获得更加美妙有趣的体验。于是,她演的少年从“爱你就要占有你”,变得“爱你就要克制自己”,哪怕身体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很重欲,季芹藻的身子又的确和她胃口,可得到季芹藻的心这一目标,比情欲满足来得还令她渴望达成。能让他的情绪在床上以外的时候也因为她而产生强烈的波动,她竟也会意外觉得愉悦和满足。

池润就不谈了,相较于萧青好像天生面部表情就少,以及花正骁永远不肯低头的倔强高傲,季芹藻属于性格更内秀更平和的那类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仿佛永远稳妥,所以一旦无措惊慌起来,就有那么一点点格外有趣的反差。

“师傅,您以为我要说什么?”明明是已经成年的女子,神态中却还留有某种少子才有的狡黠灵动。

“芹藻,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少年冲他眨眨眼睛,笑容轻佻却又专注。

季芹藻恍惚了一瞬,不知这两幕为何重叠在眼前。明明是不同的人,明明现在也不是在那种羞耻混乱的状况下,为什么,他好像又要分不清他们了……

“师傅,这点小事,也需要考虑吗?”顾采真上前一步,笑盈盈地问,季芹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中铜盆里的水晃了晃,眼看就要溅出来了,他的手被她轻轻按住了也稳住了,于是温水缓缓荡漾着撞击了一下盆边内侧,发出轻轻的“哗啦”一声,到底没有洒出来,那漾起的水波暧昧地舔过男人的指尖,温热的水流仿佛也隐藏着什么捉摸不透的用心,指尖的湿意令季芹藻忍不住蜷起指尖,又被她的手握住轻轻摩挲了一下,“别紧张。”

说了一堆令人面红耳赤的发言,还把他按在晚来秋书房的椅子上又亲又摸,戏弄够了他的少年几度索吻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握住他捏着笔杆的手轻轻摩挲,仿佛在安抚他的情绪,“别紧张。”……

季芹藻像是被这温柔的动作惊醒了,抬头迎上顾采真兴味盎然的眸子,她不疾不徐地说,“我要是衣衫不整地进去见花儿,他可能会吃醋的。”

他和她自然都清楚,她说的根本不可能。不懂她闹这一出又是出于什么用意,但季芹藻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见招拆招。正骁醒来前,她那些“条件”他不也答应了吗?所以他沉默了一瞬,还是无声地放下盆,捡起地上的衣裙轻轻拍了拍灰尘,替主动伸展手臂的女子穿上。

两边的袖子连着上衣都穿好了,季芹藻将她的衣襟合拢至身前,正要低头给她系腰带,忽然被一直配合的女子抓住了手。

“等等。”顾采真乍一出声,季芹藻本就没有放松的神经更加紧绷。因为抿紧嘴唇,他的下颌线条都绷得格外分明。

她侧头仰看着近在迟尺的俊秀面庞,笑了笑,又提了个要求,“你亲我一下。”

她感觉本来正在顺平她衣襟的修长十指一下子收拢,要不是主人克制得快,这都快要揪起她的领子了。不过,季芹藻毕竟不是花正骁,干不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他的指尖颤了颤,也只是捏紧了她的衣襟领口,皱眉看着她再次沉默不语,也不动。

她也不急着催他,轻轻摩挲了下他血管无声鼓起的手背,笑盈盈地道,“你忘了吗?我可是和花儿说了,他身子不便,你是来替他的。”

“现在,你就替他,亲我一下。”顾采真的视线暧昧地在他的薄唇上流连了一番。

“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等会儿去亲他,唔……”顾采真的话音未落,那双柔软的唇立刻落了下来,顾采真浅浅地翘了翘唇角。

男人微凉的薄唇真的很软,因为动作有些突然和生涩,他的牙齿隔着唇撞到了她的。她不肯他一触既离,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一下子将这个很虚的吻,压实了。唇瓣紧贴甚至碾压在一起,她的舌尖舔过他的牙龈,撬开他的牙关往里钻,口齿间含混地又提出了下一个要求,“就这么亲,会了吗?来,边亲边替我系好腰带,等你系好了,就……不用亲我了。”

这又是什么羞辱人的新手段么?季芹藻无暇去细想,他的舌头被卷住了吸吮,敏感的上颚也被那湿滑的舌尖舔过。他当然是抗拒的,理智又逼着自己接受。口腔中的空气被掠夺去大半,他的呼吸不由凌乱,双手还怔然地抓着她的衣襟,被她握住了牵引着来到了她的腰部,直到摸索到了那条质地精良的腰带。

季芹藻自从来到芳菲殿,心神就一直备受折磨,身体也被顾采真索取侵犯到了极限,如今全靠对花正骁的在意撑着,她若是步步紧逼,他倒还好打起精神应对,偏偏她行事一张一弛。他疲于应对她时好时坏的态度,被来势汹汹的亲吻弄得身体发软,几乎要站不住。而始作俑者却好整以暇,像是十分享受对他的掌控,唯有在他颤栗闭目时,眼中才闪过一丝暗光。

那修长的手指哆哆嗦嗦地系好了腰带,被蹂躏许久的红唇也如愿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但腰带的主人低头看了一眼,却笑了,语气有些凉薄,又有些故意找茬似的嚣张,“系得太难看了,重来。”于是,那颤栗的唇,又一次被覆住,“唔……”

“我不喜欢,再来。”唇瓣被含住了用力吮到发麻,舌尖好像也在亲吻中被咬破了皮,隐隐作疼,“嘶……嗯……”

“不行,重系。”灵巧的丁香舌尖如同一条狡诈的小蛇,绕过他负隅抵抗的舌头,舔过他柔软的舌根,刺激得他从喉咙中发出含混的呻吟,口中再也含咽不下去的唾液开始从唇角溢出,“啊嗯……”

“师傅的手,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巧啊……”最终,顾采真摇了摇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才松开,“你啊……”看着男子垂眸不看向她,她眼中的不甘心一闪而过,口气却四平八稳,是一贯悠闲又薄幸的腔调。

“芹藻,你啊……”少年缠着他想要却被拒绝,虽然他做好了要被强迫的准备,毕竟还有那相思蛊的作用,对方真想如何他是逃不掉的,可少年却只是气哼哼地咬了咬他的下唇,叹息了一声,就此作罢。

季芹藻不着痕迹地闭目定了定神,不想在此刻分心。

“怎么这点小事,都不能让我满意?”顾采真凑近他,像是吃饱喝足却还贪恋美味佳肴的饿鬼,伸出舌尖色情地舔过他闪着晶亮水渍的唇角。她的样子散漫却又危险,更像是窥探着人间太平的恶鬼,披着绝美艳丽的皮,笑得又轻又冷。男人发软的身子晃了晃,到底没有躲避。真是识时务,她想,眼中的寒意更甚,却在对上他那双湿润泛红的眸子时,全都藏匿,只留下满满的嘲讽,“师傅,您真是除了好肏之外,一无是处。”

季芹藻没有打出那样的绳结。

或许是,他没被她逼到那个份上,所以还有余力隐瞒。

又或许是,花正骁会打那个绳结,的确不是他教的,他根本不会。

可这个绳结是阿泽为她设计的,这世上本就不该有第三个人会打,花正骁根本不知道阿泽的存在,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都亲近季芹藻。

虽然,她根本不相信阿泽会教季芹藻。

可是,要不要,去问一问阿泽?

想到少年,她的心尖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不愿做一点可能会破坏两人如今难能可贵的安静日子的举动。她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次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如今他们相处的每一刻,都像是她跟老天爷偷来的。虽然她早就不是阿泽认知那个正直的少女,可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始终如一,她带着静默的悲哀,自嘲又自负地想。

要怎样向阿泽开口询问,才能不露痕迹,又不亵渎他对她的信任?

顾采真的心静了一瞬,复又烦躁起来。她看向静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眼前闪过花正骁,萧靑,甚至是池润的脸。她想,她其实早就亵渎了阿泽对她的信任。

这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顾采真。可她对不起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抽出(昔,剧情,某梗)

“放松,花儿,听话。”顾采真的语气很轻柔,若非四周垂下的床帏将声音集中反射,昏昏沉沉的花正骁几乎反应不过来她是在对自己说话。这些年,除非必要,芳菲殿的魔侍没人敢和他多说几句话,他听得最多的人声,唯有来自于顾采真。而她的声音无论高低,总是充斥着积怨,哪怕是在床榻之上,缠绵之时,他就算听不清她的话言,却也能感受到她语气里贯穿岁月从始至终的冷漠。而此刻,他知道自己是醒着,但她的语调却如同梦中——可他的梦中,她也不会是这般。她在他遥远的记忆中,也不是这般。

而这一回,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叫他放松了。她的红唇轻轻落在他屈起的膝盖上,柔软的舌尖带着一点潮湿微热的温度,在离开妍唇接触空气的瞬间,绯色的舌头就变得微凉,不紧不慢地舔舐过他膝盖上那一层薄薄的肌肤,逼得他内扣的脚尖颤了颤,下意识差点就踢了出去。但他忍下了这股想把她能踢多远踢多远的冲动,脚趾蜷扣着徒劳而无力地在床单上蹭了几下。因为,他以前尝试过不止一次,均以失败告终。而且,一旦她有了理由抓住他的脚踝,也许下一个动作就是掰开他的双腿,整个人都压下来……

女子的纤纤素手抚过他大腿内侧紧绷的肌肉,像是故意提醒他做好准备,又像是提前开始享受掌控他身体的快感,“我要……拔出来了。”

明明说的是那玉势,偏偏她故意含混了言语,仿佛说的是她的……那个东西……一样,花正骁喉头轻轻滚动了两下,将满腹的羞愤不甘咽了下去,偏过头不朝自己下身看,也不朝她看,只是凌乱的呼吸到底泄露几许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从他为了见师傅而妥协开始,像是为了嘲弄他的服软,女子也收起了贯常的强硬粗暴,配合他演戏似的展现着难得一见的包容与耐心。不管是交合前,还是交合中,甚至是交合后,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充满了令人无端焦躁的怪异平和。岂不知,这样的她,更令他恨不得退避三舍。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说那个绳结的秘密,她一定会比之前更加狠戾霸道,自己大概会被折磨得下不了床。可没想到,她疯过了那一阵儿之后,即便没从他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好像对于这种温柔的游戏还没过瘾一样,又变脸似地变了回来。

她不肯就此撕破脸皮,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有效?那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能见到师傅?之前醒来时,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就在外头,他只觉得提了师傅被旁人听去都是亵渎,所以发现有人就没再开口。加上顾采真后来又给他“上药”,借着机会弄得他又去了一次,他羞耻激愤又被情欲折磨得神智发昏,就更加没了机会问她。花正骁知道自己的这个念头有些可笑,但又忍不住会这样想下去。毕竟,她在做那种事情以外的时候,真的没有食言过……他心绪万千,暗暗想着除了不能说出绳结的事情,免得连累师傅,她要是有旁的要求,就是再非分再羞耻,他也会逼着自己去做到的。

花正骁吸了一口气,努力摒除她莫名温柔的态度带给他的不适应,无可奈何地尽量让身体不那么紧绷。在顾采真没有彻底说出,不让他见师傅之前,他必须要让自己“乖”一点。但这真的很难……对他来说,太困难了……

在顾采真离开的期间,插在他身体里的这根“药杵”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动手拔出来。尽管他已经在等她回来的时候,无数次动过想这么做的念头。以前,他也不是没尝试过,但是拔出东西的行为本身就足够羞耻,不论是双腿并拢侧,单手绕过身子从臀后将其抽出,还是双腿岔分门户大开地张着,从前面把手伸进腿间捏住东西,光是姿势与动作都是那么的淫乱无耻,简直太不堪入目了。而当他好不容易咬牙将玉势一点点抽出时,那玉石制成的长柱搅弄药膏摩擦肠肉的咕叽声,又像是从身体里直接透出来,与他躯体的战栗发生共振一般传至耳膜,几乎要在他脑子里炸开,羞愤得他恨不得原地自杀。更别提,隐秘之处因为泄身高潮撕裂受伤等等原因,而不肯配合他的快刀斩乱麻,嫩肉总能理所当然地缠裹着玉势不愿松开,他越急,那儿咬得越紧,倒弄得他自己更加手忙脚乱。他不擅长做这种事,也永远不会处理这样的情况,到头来完全是自找罪受。

而且,顾采真用来“上药”的玉势材质似乎也有温养的功效,他若将东西提前拔出来,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恢复效果,她一定会再给他插进去。他不想自己再遭一次罪,万一在那过程中顾采真又起了别的兴致,他等于是把自己送到她手中,让她又有机会随意玩弄。以前便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自己抽出到一半,发现本该就此离开的女子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微冷的笑容双手抱臂站在床榻前看着他,他的手臂一抖又一僵,还没等他狠狠心把东西一下子拔出来,那只柔软却力量大得惊人的手就抓住他的手肘一推,本来只剩个伞菇状顶端卡在穴口内侧的玉势,瞬间狠狠擦过已经放松戒备的肠肉,直直捣进最深处!他不想去回忆自己当时失声尖叫、拼命想要蜷缩身体扭动躲避的狼狈模样,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她随即压着他,困住他的四肢不肯他乱动,一边在他身上肆意落下吻痕,一边除去衣物单手将药膏抹在她下身那可怖的巨物上,“咕滋咕滋”的涂抹撸动声令他头皮发麻,她的声音更是透着一股寒气森森的笑意,“我的花儿,既然你不喜欢药杵,那还是换我亲自给你上药……”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根本无力挣扎,身体里的异物如愿所偿地被她顺手抽走,可他因为备受刺激而挺起的腰身被压得落回床榻,她那根巨物就立刻一寸寸钉了进来……

及时刹住只能带来羞辱和恐慌,对于自己此刻的情况完全无益的不堪回忆,花正骁继续集中精力逼迫自己勉强放松身体。顾采真看着男子劲瘦的腰身因为吸气而凹下去,连胯骨都紧张地发颤——他似乎是想配合她来着,奈何身体实在不听指挥。若非看到他面上强忍抗拒又不做抵抗的模样,她会以为他根本不想理她的话。

看来,他还遵循着他们先前的约定。不愧是她师傅最疼爱,啊不,是唯一疼爱的弟子呢。为了见到季芹藻,他也算是够能忍的。

顾采真笑了笑,倒也没有想要借题发挥,只是又稍微得寸进尺地垂头亲了亲他紧绷的小腿。依照他这会儿的身体状况,她也不能再对他做什么了。反正来日方长,更何况……她想到在寝殿门外站着的季芹藻,他们共同的师傅,她如今的贞妃,还在等她一同离开。

花正骁的后穴经过多番交合和抽插后,哪怕抹了药也还是色泽红艳,现如今由于撕裂浮肿,穴口外侧一圈的褶皱都是肉嘟嘟的,被药膏和水液浸得湿润发亮,穴儿像是咬着玉势一般,严丝合缝地裹住了它。等这玉质的假阳具被一点一点地拔出来,穴口就像是被生生撬开了一样,内里的艳色嫩肉被带得翻出来一小截,还有混了药液蜜汁的黏水顺着拔出的玉势滴滴答答。花正骁的呼吸难免急促,他咬紧牙关不出一声,幸好,疼痛被药效缓解了许多,顾采真也没有刻意制造快感令他难堪,可以忍受的细碎酸麻随着玉势“啵”的一声彻底离体,终于不再撕扯他的神经。

第三百一十三章行云散后(昔)

“嗯!”花正骁咬着唇,从鼻腔处发出短促的颤音,洁白的牙齿瞬间扣紧本就伤痕累累的唇瓣,压得嫣红的嘴唇凹陷下去细细一道,几颗血珠陡然冒了出来,“呼……嗯!”断断续续的闷哼,夹杂在他无法克制的凌乱呼吸中,细碎的喘息压抑而难忍。

随着那玉势被顾采真彻底抽出,艳红的穴口终于得以勉强闭合,但因为还没有消肿,以及撕裂开来也未彻底愈合的细密伤口一个挨着一个,让它显得有些凄惨,可怜兮兮的。药膏化开的黏液挤在红肿的褶皱上,有几分像半干的浓厚精液,淫靡意味甚重,好似它又被狂风骤雨狠狠欺负了一通。顾采真仁慈地没再去触碰它,她捻了捻自己的指尖,只是抬手按在了他的腿上。花正骁绷紧的大腿根部不由抽搐了几下,受到玉势拔出和穴口收拢的刺激,劲瘦发软的腰身明明已经酸软到无力至极,却又完全不受他控制地再度挺了起来,几乎是把自己往顾采真怀里送。

她对于他的反应显然很满意,随手把黏黏糊糊的玉势朝床内侧一扔,立刻单手捞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身子压下去。她刚从外面走进来,季芹藻亲手为她穿好的外罩裙衫质感丝滑,上面还沾着室外微微的凉气,仅仅是这样细小的刺激都令花正骁受不住地一抖,“嗯……”他无暇去管覆在自己身上的这具身体有多柔软,毕竟这么多年他早就对她被迫熟悉到了极点,现在有更强烈直观的刺激摆在眼前,这些已经是不会被他注意到的习以为常。他心理上的抗拒和下意识中的接纳,矛盾却又和谐地融为了一体。

顾采真知道他此刻虚弱得厉害,所以虽然俯身压了下去,却根本没把重心全放在他身上。尽管,她的体重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她的花儿如今正“娇弱”着呢,她还是小心着点好。看着男子苍白双颊上病态的嫣红,她的眼前闪过他在经受了两次何须问后,那七窍流血的濒死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冰冷的铁索绞住一扯,疼得厚重而莫名,又被随之伴生的冲天恼怒掩盖了。顾采真稳了稳情绪,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疯,但这会儿的花正骁经不起她一而再地发疯。

她用隔在他后腰与床榻之间的手臂为支撑,另一只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进而又垂头去亲了亲他,舌尖舔舐过他唇上的血珠就浅尝辄止,没有再深入。

经过了这么多年在床笫之事上吃的无数个亏,只是这种程度的触碰,花正骁虽然依旧不喜欢,却也绝对不会反抗了——以往就已经不会,现在他心里还存着想要见季芹藻的念头,就更不会了。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硬邦邦的男性躯体根本比不上女子的身子香软,虽然准确来说,他的对比对象只有顾采真一人,可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强迫他做那种事,到底有什么乐趣?但也许,可能,顾采真就是喜欢这种扭曲而不正常的交欢方式呢?大概看到他痛苦和屈辱,对她来说就特别刺激过瘾吧。更何况,她也的确能在他身上发泄欲望。

在他的印象里,唯有那个曾经短暂作为他师妹的沉静少女,看起来才是正常的。现在的顾采真,与他记忆中的形象,早就完整而鲜明地割裂开来,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顾采真看男子安静地躺在自己身下,也给碰,也给压,也给抱,也给亲,即便清楚他这是有求于她,她的心情还是愉快了点,反正来日方长,她决定眼下先不跟他计较绳结的事情了,她总能弄清楚的。

花正骁挺起的腰很快就因为酸软无力而重新往下落,把顾采真托着他后背的那只手压在了身体与床榻间。她掌心朝上轻轻揉着他的脊柱,像是在帮他进一步放松,而另一只抚摸他脸庞的手也放了下去,摸摸索索地来到他身侧,五指嵌入他无力捏紧的修长手指间,弯曲合拢后与他掌心相贴。

花正骁的掌中全是津津冷汗,顾采真的手则一如既往的凉,可合在一起后,却在静默中慢慢多了几分无人察觉的稀薄暖意。

第三百一十四章骄娇(昔)

就这样静默了片刻,等花正骁缓过了那一阵难熬,他的神智镇定了些许。当然,身体依旧不在他的完全掌控之内,可至少也已经度过了最难堪的那一阶段。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抖了一下,手上薄薄一层冷汗被两人合拢在一起的掌心捂得有点热了,又还没有干,不适的黏腻感其中并不重,但它仿佛通过皮肤下的血管直接传到心脏,逼得他急急地想要脱离顾采真的手,但当他蜷缩到一半的指头刚刚触碰到女子的指关节,就立刻又绷直了,好似她是什么瘟疫,触之必死无疑一样。顾采真不以为意地抓紧他的手,五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下,而后很快主动松开了他。

男子怔了一下,随即慢慢地吐了一口气,眼神自半空落在从他身上爬起来的女子身上。他的视线有些空,看向她时才很慢很慢地聚了焦。一直压抑着自我的主动配合肏弄,本来一切顺利忽然情况陡转之下的粗暴性事,不知时长的昏睡,醒来差点被人旁观的清理和上药……如是种种,一次次一层层盘剥了他的体力,内耗了他的情绪,反而让他此时的心情有些诡异的平稳。

在她俯下身抱他时还微微发凉的衣服,不过这一会儿工夫,就变得温热了,又在她起身离开时,恍惚间像是带走了些许热源,令人莫名其妙地感到怅然若失。花正骁不明白自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肌肤每个毛孔都好像随着她的起身而张开了,然后钻进来一缕缕趁虚而入的寒意,他在心底古里古怪地想,自己是把顾采真当成了……一床可以取暖的被子了吗?

那这床被子可真是个成了精的邪物,按照他们家乡那边的做法,实在应该团起来扔在太阳底下踩两脚,再一把火烧了,连灰都必须洒去五谷轮回之所才行。

顾采真可不知道眼前毫无力气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和眼前情况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就算她能听见,也不过只会不痛不痒地付之一笑。胜者为王败者寇,她赢了,他输了,多少年前就已经见分晓了,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在享用胜利的果实。而他,她的花儿,也是她最爱吃的一枚果实。

花正骁的思绪依旧飘忽,但熟知他各种阶段身体情况的顾采真,甚至熟稔到不用扶起他,就开始在帮他穿衣服了,这代表着这次难熬的折腾,终于要收尾了。等过了一会儿,松了口气的花正骁才察觉到,她似乎有点反常。

“你看看,哪个阶下囚能有这样的待遇?再说了,你是我的妃子,放在寻常人家也就是个妾,万万没有哪个一家之主会服侍小妾穿衣的,你还这么一脸不愿意的,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

“听说花家推崇‘一生一世一双人’,世代子弟不纳妾也不金屋藏娇,那花家列祖列宗立规矩时可能也没想到,花家的好儿郎,有朝一日会成了别人的妃子和妾,成了被藏起来的‘娇’。”

“啧,说你娇,你还真是娇。你看看你自己,嘴里喊着不要,结果越肏越软,等着我浇灌,爽了下面还会自己流水吐蜜,可不就是娇花的娇么?”

“我的师兄,你气什么?你这脾气,可真是又骄傲又娇气,我看,你对我叫你‘花儿’也不大愿意,或者以后我就叫你‘骄骄’或者‘娇娇’?喜欢哪个?任你挑,嗯?”

“虽然你总是嘴硬,可腰是真软。啧啧,你皱什么眉头,你看看,我摸一下就抖,下面是不是还觉得爽?”

“劳驾抬个手臂。不抬?也行,那就别怪我把你胸口那点再给你嘬肿了,等你受不住的时候来推我,手臂也就肯抬了吧。你更想要这样?”

“刚刚肏你的时候我什么没见过?你别忘了,给你挖出精水导出淫液的也是我,你那儿什么样子,早被我看光了。你腿抬还是不抬?你躲什么?还有力气躲,看来是还没被肏到腿软,我不介意再射满你一次。”

……

最近几年,他们做完这种事情之后,清理上药好了,在帮他穿衣服时,但凡他还清醒着,顾采真经常喋喋不休,完全不让他清静片刻。就好像她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不堪一击了,于是换了个方式继续折磨他。她乐此不疲地唱独角戏一般说着话,花正骁连呼吸都觉得疲惫,根本没力气叫她闭嘴,何况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听。而且,比之激怒她或者惹来她更多的言辞羞辱,他也宁可就这么听着,全当苍蝇飞蚊子叫。他一贯不是什么好性子,只是跟疯子待久了,也有了点不算随遇而安的心得。但有些时候,即便有心完全无视她的话,他还是会被她花样百出的调笑嘲讽等等气得胸膛起伏震颤,而她就像是等着他这样的反应似的,伏在他胸前闷闷地笑,完全不可理喻,等她笑好了,就继续给他穿衣。甚至会穿着穿着,又看着他噗嗤笑一下,令他恼火羞愤却又无可奈何。

偶尔这个时候,花正骁会有点怀念记忆中那个自己虽然相处了一年半载,但私下交谈并不算多的少女,那时候的顾采真看起来实在是正常很多,也安静很多。

然而现在,他因为一直忍受所以已经开始习惯了其存在的调笑侮辱,忽然完全没有出现。她安安生生的令他心中生疑。

第三百一十五章安分(昔)

花正骁自以为毫无痕迹地打量着顾采真,却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容易被看透。但女子即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不动声色,只是替他穿好衣服后依旧扶他躺下,随手卷起半侧床帘,这才肩膀挨着他的肩膀,规规矩矩地躺在了他的身侧,还从旁边又拖来一床干爽没有可疑暧昧痕迹的被衾,将两人盖了起来。

她玉臂一甩,被揪住一头的轻薄衾被就扬在空中,发出裂帛一般清脆的声音,随即飘飘而落在了他们俩的身上。顾采真扬手的姿势利落且眼熟,一瞬间,花正骁想起了自己挥动炎夏时常用的动作。尤其是她收手时,拇指会轻轻内扣一压的小动作,与他如出一辙。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当年,顾采真入门的时间不长,还没有专属的武器,炎夏这样的神兵,纵使他肯给她练手,她也不可能会操纵。但师傅与少女说过,因为她底子尚浅,所以最好趁着有机会,先把各种兵器都试一试,然后从中选择适合的加深练习,这样假以时日,等她修为有所突破,机缘巧合遇到了神兵,才能令对方认主。一件趁手的兵器,会让本人的战斗力和修为都有所提升。

师傅与她说这些话时,他就在旁边站着,曾经心念一动,想着等她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不如在如何使鞭子这块儿,就由自己来教她。好歹,自己也不能白白听她唤他一声“师兄”。不过,他最终并没有教成她,因为改变了他们所有人人生轨迹的那一晚,在此之前就先来了。

花正骁并不知道,顾采真曾经在堕入魔道后,但实力还远不曾像后来那么强大时,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有多大的造化,但又渴望有朝一日能亲手打败他,所以曾经凭着记忆中看他挥使炎夏的情景,练过鞭子。

她只是觉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且练习的过程中,她充斥着怒火与恨意的心,也会短暂地平静下来。她一遍遍地回忆他挥舞炎夏的情形,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练得与他丝毫不差。

当然,后来的顾采真成了魔道的最强之人,她收起了一开始的这些显得幼稚可笑的打算,再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在与花正骁交手之际,露出端倪。

此时,她更想不到,花正骁在看到她这个简单的动作时,会一眼便产生了联想。

可花正骁只是想到了这点,并没有多想其他。在轻薄的衾被下,除了抓住他的一只手五指弹琴似地在他的指节上来回跳跃轻按,顾采真瞧上去不知有多安分。他更关心她一反常态的安分,到底藏着怎样的盘算,因为想不明白,所以心底的不安又扩大了几分。

顾采真抿了抿嘴角,由于角度的原因,此时的花正骁已经不方便侧过头看向她——这会显得太明显了。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因此而微微昂起了下颌,姿态有些生硬——肢体语言把他的内在想法暴露无遗。

她克制住莫名其妙有点想笑的冲动,眉眼安静地躺着,想看他能忍到几时开口。

十、九、八、七、六、五……她还没倒数至一,身旁的男子已经极低地清咳了一声,她更加想笑了,但稍后又恍神了一下,因为想到自己化身少年时,季芹藻但凡在一些尴尬难堪的境地,却又必须对她开口时,也会有类似的反应,她忽然一怔,心道这两个男人还真是一对好师徒,这都分开了十数年,她竟然还能从两人身上琢磨出些许之前没有察觉的共通点。

她已经跳出了与他们之间师门的这层关系太久了,在她眼里,他们就是两个仇人,也是两个彻底属于她的男人,很好肏,且任她肏。这种倏忽尔又从弟子与师妹的角度一并观察他们的情况,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的手指一顿。

对于花正骁来说,那令人心烦意乱的五指终于停了下来,柔软的指腹上连茧子都没有,此时只是随意地搁在了他的一处手指关节上,好像完全不知道刚刚给他造成了困扰。

“你……”花正骁才说了一个“你”字,就又反悔了,闭上了嘴巴。他感觉到自他开口,身边原本是仰面躺着的女子就翻了个身,改成了侧对着他躺着的姿势。他忍着视线不朝她转过去,但耳廓的软骨和一层薄薄的肌肤上全是她呼吸而出的气息,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下,大概知道她正近在咫尺地看着他,而且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不,她似乎是早就在等他开口。于是,他更加懊悔自己没想好就先说了话。

此时的花正骁没有转过头,甚至故意控制自己的余光都不往顾采真那边瞥,所以他没有看到。而顾采真则把他有趣的反应都瞧在眼中,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所以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微微眯着眼睛,神态放松,琉璃一般的眼瞳从半边勾起的床幔外借了一段薄薄的日光盈在眼中,与淡淡的笑意一并糅成了些许浅浅的、近乎是温柔的神采,落在了他身上。

326第三百一十六章作数(昔)

别看花正骁此刻神智恢复了清明,其实都是强打起来的精神,他自己本人对于何须问的事情毫无印象,只以为是时间过长又过于激烈粗暴的性事消耗了他的精力。

但顾采真亲眼见他七窍流血的濒死模样,甚至因为阴差阳错的那句怒喝,还亲耳听他承认他心里存着的死志——虽然这点她早就知道,可这和听他亲口承认是两码事——趁着上药清理,她一半是掩饰情绪故意为之,一半也是的的确确是没忍住,再次把人玩了个透了,虽说已经悠着点了,奈何她的花儿如今太娇弱,根本经不起她玩。

她还记得,当年,还是她认真叫着他师兄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强了,通身气派明烈得像天上的太阳,与弱这样的字眼半点不沾边。

她中了迷魂掌,瞒着师傅和他,日常装作无事强撑着练术,他似是看不惯她几下一顿的动作,却也站在原地继续陪她过招。练好几轮后,他走了,日头渐渐走到了一侧的天空,她盯着地上的阴凉影子,想着他方才所站的地方,原来正好挡住了照过来的骄阳。她回头去看,他已经走的背影都要消失了。那一瞬,她觉得太阳虽然遥远,可好像确实有光照了下来。不近,但是有点宜人的暖。

顾采真恍惚了一下,思绪回到当下。因为季芹藻的存在,再对上花正骁的毫不知情,用一件事就能同时羞辱玩弄到这二人,这种高效率和新玩法,令她的“趣味”更多了几番,她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也并不打算一直让花正骁的心悬着,她的花儿这会儿可经不起持续的劳心费神。

“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她一手抚住他的胸膛,一边靠近他的耳朵亲了下,将声音压得极低地主动说。话音未落,她就明显感觉到男子的身子一僵。

她真的还会让他见到师傅?花正骁虽然的确存着这样的期盼,可真听到她如是说,却又觉得不踏实,终于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她,不期然又被她啄了下脸颊。她的嘴唇也是沁凉的,但是很柔软,像是沾了晨露的花瓣,哪怕含有剧毒,姿态却足够温柔,能蛊惑人心,能要人性命。

他看着近在咫尺明艳的笑脸,怔然无声的那短短一刹那,想到的却是同样出色的五官而表情淡然端安的少女。他想起那时候她叫他“师兄”的口气,端正又认真,即便神态内敛,却也看得出善良,无关残忍。

只是那时的他们,从没有离得这么近。记忆中的一些东西被打碎后重新组合起来,另一些东西却永远消散在了时光与仇恨中。

花正骁忽然有点遗憾,那时应该多看她几眼,记忆中的少女可比现在顺眼多了。接着,他又很遗憾,自己竟然为有关顾采真的事情感到遗憾。这不应该,也不值得。

五官与四肢的无力没有削弱他眼中的光,那双星眸始终闪着某种经久长存的坚韧,顾采真一眼看过去,就好像看到了一道从悬崖上的裂缝里投射下来的阳光,不强烈,却一直存在。她心里有点稀罕地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这里面的光才能完全消失呢?

男子长密的睫毛轻轻眨了眨,无声看着她。花正骁并非心平气和,只是没什么力气去给自己制造更多激烈的情绪,再加上和顾采真实力上的悬殊,让他选择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质疑摊开来。

虽然她总说他冥顽不灵,但其实,这么多年被她囚禁在身边,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改变。

顾采真迎着花正骁的目光轻轻笑了下,声音很低,说话间的气息不停吹拂着他的面颊,两人的姿态就像是头靠头窃窃私语的情人,“虽然这中间有点不愉快,不过你之前一直很乖,我们的约定,自然还算数。”她的声音太低,如同亲昵地耳语。

花正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以为她会借绳结的事情来拿捏他,或者光明正大地毁约,可她现在又表示会继续守信,他反而越发看不懂她了。

一方面,他下意识觉得,她的确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了解,她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她每给他一点希望,都要他付出代价去交换。只是,他已经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兑换了。因为,他之前已经打破了坚持和底线,舍弃了自尊和骄傲,去迎合她的欲望,去做那种事情,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后退了。如今,她还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顾采真挑了挑眉,看穿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既然打定主意先不折磨他了,她进行安抚的举动也很彻底。“只要你亲我一下,就一定作数。”她的手指在他雪白的亵衣外打着圈,隔着轻薄的面料捻住其下肿着的乳粒。

花正骁被胸口突如其来的涩痛激得想要侧身躲避,又在肩膀连接腰肌刚刚动弹的瞬间,又强行停止了自己闪避的动作,唯有唇齿间漏出的几下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在忍耐。

原来她还没玩“尽兴”。花正骁想着,心底却兀自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忧顾采真表现出来的安分下,掩藏着更加恶劣的用心。可如今看来,倒也,还好。

他的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总觉得顾采真这样做似乎很不……“划算”,随即他又为自己这种念头感到哑然失笑。这样的想法,是嫌自己还被玩弄得不够吗?

亲一下她,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也做过。为了救锦儿,他去赴那场“三日之约”,她也曾提出过差不多的要求,让他亲她一口。花正骁不明白,这种根本毫无爱意的唇齿纠缠到底意义在哪儿,为什么顾采真这些年越发喜欢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她吻他的时候多数是粗暴的强硬的,但只要他反抗到没了力气,又或者在一些他根本不可能反抗的情形下,她的亲吻就会转而走向温柔缱绻,令他手足无措到浑身僵硬。

仇人之间,正邪之间,除了鲜血,本该只有鲜明的黑白,却被她蒙上了一层他看不懂的灰。

他想,这大概又是她的一场阴谋。只是,是关于什么的阴谋,他还弄不清楚。

虽然心底反感,可花正骁还是抬手覆住她隔着衣服玩弄他乳尖的那只手,见她眉目间没有一丝不悦,这才抓住那只手,定了定神。顾采真从善如流松开隔着亵衣捻磨他乳尖的手指,目光微闪地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轻轻凑了过去。

他的妥协,目的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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