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
草。程朔苦笑了下。真是脑子昏头,大意了。
站起身时,眼前猛地黑了一阵,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程朔拦下一个路过的侍者询问去厕所的路,踉踉跄跄离开繁闹的人群,关上厕所隔间就弯腰吐起来。
没吃东西,吐到最后也只有一些酸水。
“草......”
程朔抹了抹嘴角,太阳穴底下好像有排密密麻麻的针在扎,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也不知道真是酒的功劳,还是情绪上头,混在一起简直堪比曼妥思配可乐的威力。
几乎都有点分不清楚现在到底在哪里,又来这干什么。
“人呢?他不会走了吧?”
卫生间外,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模糊传来。
“不可能,我安排了媒体把两个出口堵住,他绝对不可能以那副样子离开。”
“林栀,你说过没问题的,现在要怎么办?”
相比焦躁的男人,另一道年轻的女声显得更为冷静,“去调一下监控,他没有走,肯定去了楼上,现在一定在哪个房间里。”
程朔缓了一阵才从隔间里出来,伏在洗漱台前洗了把脸,厕所外的两道脚步声早已走远,出去时只看见一片匆匆的粉色裙摆拐过转角。
什么媒体?什么监控?抓小偷吗,搞得那么紧张兮兮。
程朔没把这段不知所云的对话放心上,或者说压根没有经历深想。他随意甩去手上的水,想要回到宴会厅里和蒋飞说一声就走,但是绕了一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刚刚吐了一轮的胃随着行走又开始一阵一阵抽疼,好像把胃壁都削薄了一层,脚底下的波斯地毯花纹在不断地旋转变化,看得目眩头昏。
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住,程朔侧靠在墙上半屈下腰,只剩力气在心底暗骂,靠着最后一点清明掏出手机想要给熟人打个电话。这种时候,谁来都行。
到一层的电梯应声朝两边打开,匆匆走出来的周俊扫过不远处倚在墙角的程朔,第一下没有在意,直到第二眼,不由停了一下脚步。
这张脸很难让人忘记,他几乎瞬间记起对方就是在温泉度假区里和傅晟搭过话的男人。当时的印象,胆大包天四个字足以形容。
回去之后,作为特助的习惯驱使周俊私下调查过对方的背景,资料没有什么特别,也不像敌对公司的安排,普通到随处可见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后来因傅晟命令又调查了傅纭星离家出走这段时间的行踪,他一定会这样以为,然后不做理会,转身离开。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先生,您没事吧?”
程朔看着停在眼前的皮鞋,抬头,迎着走廊的灯光费力地掀开眼,对面前这张模糊的脸没有一点印象,皱了下眉,“你要干什么?”
“我是傅总的助理,我们之前见过,您还记得吗?”周俊好脾气地解释,“您喝醉了吗?”
“我没醉。”程朔喉咙低哑,回答毫不犹豫。
周俊判断,应该醉得不清。
正要开口,口袋里电话响起,听到对面略带焦急的声音,周俊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回了句‘我马上过来’。
来电的是家庭医生,对方开到半途不巧遇到了前车剐蹭,虽不严重,但目前正卡在路上需要接应。
放下手机,再看向躺在地上醉醺醺的程朔,绕是见过多少风浪的周俊也忍不住感叹今天大约流年不利,所有糟心事都在同一天碰上。
时间紧迫,但眼前这个人又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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