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久,若是个普通案件他恐怕早就忘了,何况他身在京都,哪有闲心去关心远在云阳的案子,可篱阳这么一提,他几乎是立即就想起来了。
缘由无他,这案子可真是太大,也太离谱了。
据说当时的云阳府衙上下,上至知府下至吏员,一夜之间纷纷死于非命,有死于自家房中的,也有死于秦楼楚馆、街巷酒肆的,但只有一个共同点,致命伤在颈侧,利器当是女子佩戴的簪子步摇一类的首饰,下手十分干脆,几乎是一招毙命。
到了翌日清晨,偌大州府剩下能主事之人竟只寥寥。
南月至今还记得那知府好似姓王,他不仅是自己死了,府邸还被一把火烧了,一家数口,没一个活的。
这案子当即惊动了朝廷,那时先帝的身子已经快不行了,听闻震怒,还在早朝时咳了血,而后派了中央大臣,勒令严查。
这事在京都疯传了一阵,只是锦衣卫经手的案子实在太多,南月也没再探听过后续,竟不知凶手究竟缉拿归案没有。
篱阳将卷宗递给他,“拿是拿了,但——”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从里推开,霍显倚在门旁慢条斯理擦着手,除却鬓角密密麻麻的湿汗外看不出丝毫异样,神色如常道:“看什么好东西呢,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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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雾重,本就被乌云削减了几分的月色更显朦胧,那点黯淡的光亮将顾柔衬得十分柔弱可怜。
她这回可不是装的可怜了。
不过短短数日,顾柔面如土色,脸颊凹进去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衣裳也变得宽松起来,但她神情倒也还算平静,她落在林婵手里,免不了受磋磨,
只是她意外于姬玉落的到来。
女子一身竹青色锦缎薄裙,上身甚至没外搭一件抵风的小袄,整个人显得轻便又不怕冷。她提着食盒来,拿出几样吃食和小菜,温柔道:“姨娘这几日受苦了,快吃吧。”
顾柔确实饿了几日,眼下看到这些馋得很,只是她如今十分警惕,生怕林婵想要斩草除根下毒害她。
是以顾柔并不动筷,问道:“大小姐这个时辰,怎会来这儿,夫人可知晓?”
姬玉落布好小菜便落座,湖边的冷风将她鬓边的发吹得飞起,她伸手别到耳后,摇头道:“母亲不知,我是背着母亲来的,往日姨娘待我多有和善,如今姨娘有难,我心中难安,尤难入眠,知母亲这人心胸狭隘,必不肯善待姨娘,才来探望一二。”
她这番话说得实在诚恳,顾柔险些就要信了自己往日是不是真的待她很好了,但转念一想,她在明面上确实给过姬玉瑶体面,不似旁人那样落井下石,偶尔蔻儿欺负人时,她也会斥责蔻儿几句……
但这些可不是她善良,她不过是要维持在姬崇望面前温柔小意的形象罢了,实际她可没少拿姬玉瑶去膈应林婵,累得姬玉落也受了不少无妄之灾。
不过这些,这个心性单纯的大小姐恐难知晓。
顾柔神情几多变,道:“你……”
姬玉落眨眼,道:“姨娘心中在想我蠢吧。”
许是被人揣摩到心思的惶恐尴尬,又或是姬玉落适才流露出的俏皮之色得与她一向寡言少语的形象有些违和,顾柔怔了许久,蹙眉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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