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时,她常常劝着……
只是这大小姐,往常倒是没看出是个黑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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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霞光漫天。
天色像染了血,红得触目惊心。
霍府内院,霍显正在喂鸟。
男人一身绯色公服未褪,想来是刚从宫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常服便坐在院子里喂鸟了。
他一只脚曲起踩着旁的石凳,那双长腿像是无处安放一样,右手掌心放着一把玉米,左手抚摸着鸟羽上的红毛,那只红顶绿尾的鸟儿正在他手里乖乖进食。
霍显神态有些散漫,只是这副模样若是让朝中官员瞧见,不定觉得他又在思忖什么坏主意。
“主子!主子!”忽然一声惊吼,鸟儿扑腾着翅膀颤巍巍飞回了笼子里,一只翅还遮着脑袋,缩成了鹌鹑。
霍显看着奔到眼前的南月,扔了手里的玉米粒,冷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为何篱阳能在镇抚司当值,你只能给我牵马么?”
南月立马沉稳站定,将手里那些后宅莺莺燕燕们塞来的点心搁下,颇有些委屈,但很快又亢奋道:“姬大人府里出事了,他家那位庶女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将姬夫人告上了府衙,说是她残害府里小妾,求府尹大人验尸呢。啧啧啧,这姬大人平日端着副渊渟岳峙的模样,眼下这事闹大了,他总不能公然拉下脸让府尹高抬贵手,那口气咽的,我适才在衙门外瞧他脸都绿了,还让府尹公事公办呢。”
霍显擦了擦手,听着他的话,想了想道:“你跟衙门要了这桩案子,就说此案锦衣卫来办。”
南月愣了瞬,又开开心心应下。
其实他对那种凛然清正的文臣素来是很有敬意的,但是姬崇望这个人不太一样,这人吧装得很,明明是极重名利场的人,偏偏嘴里又说着两袖清风的话,恰又是文人出身,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太漂亮,哄得不少人追捧,还打出了“前许后姬”这样的名头,倒是真隐隐造出了当年许太傅的势头。
这便很让人讨厌了。
南月又道:“说来这姬大人今年也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赵庸盯上,让主子您算计了个女儿,后来又是出了劫匪一事,幼女受伤尚还未痊愈,姨娘又死了……眼下庶女闹了这出,夫人又被府衙扣下了,听说家里那位身子本就不好的老夫人当即气晕了,我方才还听他府里郎中正求药呢。”
霍显一顿,蹙了眉道:“要死了?”
南月道:“听说本就是常年靠药吊着命,一时气急攻心去了,也不是没可能。”
霍显看南月这副不打紧的模样,忍不住揉了下眉骨,说:“你去宫里请个御医赶紧送到姬府去,眼下这个时候那姬老夫人若是去了,这亲还成不成了?”
南月一怔,是了,若是姬老夫人去了,那姬大小姐起码得服个一年孝期,这期间难保不会有别的变故,届时赵庸又要琢磨出什么鬼主意,那就未可知了。
而且,府里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若是一日不迎主母进门,这打发莺莺燕燕的差事就一日要落在他头上,实在太难了!
思及此,南月也不敢看热闹了,忙就领着宫牌往宫里赶。
此刻的姬府乌烟瘴气。
江氏确实病得不轻,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气晕时正正仰面摔了,眼下半身不遂,动弹不得。
郎中正在施针,姬崇望从衙门回来后便在寿春堂廊下徘徊,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姬娴与身子正好,呜呜咽咽地哭着,只问他:“母亲如何了?母亲何时能回?”
姬崇望手心覆着额头,焦心到说不出话来。
姬玉落问过江氏的身子后便悠哉退下,回到别院正逢管事送来了四个陪嫁丫头,其中正有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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