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机会,如今再问,只徒增烦恼。
思及此,盛兰心转移话题,将话引到了赵庸和镇国公府上,一直到烛火过半,她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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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竹竿上晒着一件衣裳,被风吹得飘扬,正是白日里弄脏的那件。
霍显进屋时,姬玉落已然沐浴过,身上换了件浅紫色的衣裳,正坐在妆奁前把玩着玉簪,那簪子在她指尖旋转成一道影子,在听到声响时倏然一顿,“啪嗒”落在桌上。
姬玉落走上前来,霍显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道:“我先沐浴”
姬玉落皱眉,显然是觉得几句话的功夫,沐浴的事可以往后排排。
但霍显深知这不是几句话的功夫,他往后扫了眼桌椅床榻,只想这些物件怕是要悬了。
他道:“你吐了我一身,还不能让我先洗干净了?”
“……”
行吧。
姬玉落让开。
作者有话说:
啊啊太卡了先写到这儿叭!
第44章
霍显进湢室前, 递了个物件给姬玉落,姬玉落低头一看,竟是她初闯霍府时, 被他夺去的那支霜花簪, 在萧府那夜他说过, 待看过密道后便把簪子和戒指一并还给她。
可眼下却只给了簪子, 没等细问,他就进了湢室, 而待他出来时,姬玉落一心惦记着别的, 也没急着要。
他发还湿着, 一身水汽氤氲,指了指木凳,示意姬玉落一并坐下,说:“南月说你找过我, 要说什么?”
姬玉落便坐下, “你今日也看到了,赵庸和镇国公府有私,却要瞒着你行事, 可见他对你也并非完全信任,甚至隐隐防备, 而你也不是那么真心实意待他。”
霍显用帨巾绞着发尾,笑了一下, 示意她继续说。
姬玉落看他手里的动作,忍不住顿了顿, 她发现霍显真的很讨厌旁人近身, 沐浴不要人伺候, 连绞头发这事都不要丫鬟搭把手。
大抵是作孽太多,疑心太重。
姬玉落收回视线,继续道:“自锦衣卫创立以来便是皇帝爪牙,与东厂并非上下级的关系,历经数任皇帝,二者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再压倒东风,惯没有谁应该被谁一直欺在脚下的道理,显祯帝重用宦官,于是宦官得势,可今上倚重霍大人,如今不正是霍大人翻身的机会?倘若赵庸死了,东厂群龙无首,锦衣卫更是畅通无阻,百利无害,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她说罢搁盏,将杯盏环在手心里取暖。
霍显丢下帨巾,倾身去关了窗,似是认真考虑了会儿,“我怎么信你,万一你干完坏事跑了,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来个一石二鸟,我也说不清。”
姬玉落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保证值几个钱?”霍显笑笑说:“你有没有想过,赵庸垮了,东厂仍在,底下的豺狼虎豹仍在,接下来还会有张庸李庸王庸,但并非人人都是我义父,锦衣卫还不到能自立的时候,届时仍是仰人鼻息的座下犬,说不准连现在吃香喝辣的好时候都没了,这买卖怎么算,都是我亏的。”
姬玉落压了下眉,霍显看着她,说:“所以我不仅不会助你,还会阻你,毕竟我这几年汲汲营营,很不容易才混上这么个靠山。”
四目相对,姬玉落瞳仁漆黑,似是在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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