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落收了手,霍显也转了回去,脸上没有同情,他伸手遮住姬玉落的眼,问:“平日熄了灯,也会不适?”
他夜里倒是没看出来她有哪里不对劲。
姬玉落道:“不会,情境不同。”
霍显“哦”了声应下,却没松手,说:“你突然这么实诚,这让我……很难办。”
姬玉落不动,霍显也一时停住。
风吹动床幔,沙沙地响。
霍显问:“我这会儿亲你,你会咬我吗?”
姬玉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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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霍显得为中毒一事向赵庸解释,是故早早进了宫,姬玉落醒来时倒吸一口气,她碰了碰被磕破的下唇,起身收拾一番,往西院去。
甫一出门,便看到朝露抱着剑在阳光下细细端看,满脸愁容,见姬玉落来,她甚是不平道:“小姐,我的剑缺了个豁口。”
姬玉落想到半夜还听见的刀剑声,“南月?”
朝露连点两下头,说南月的刀比她的剑还轻,然而还比她锋利,是难得的宝刀,不是凡物。
她说时口吻有些酸,姬玉落却爱莫能助,南月那刀她见过,不是普通兵器铺子能打造的,恐怕是霍显从哪给他搜刮来的,是以她只能怜爱地摸了摸朝露的头,“去找碧梧吧。”
朝露委屈:“好吧。”
哄走朝露后,姬玉落独自去往西院。
盛兰心有自己的独立院子,她正在庭院里作画,画的是一幅泼墨图,图上是月影荷塘,飘动的芦苇丛里依稀见三个对酒当歌的人影。
对姬玉落的来访,她甚是意外,目光掠过她的受伤的唇,道:“夫人怎么来了?”
姬玉落瞥了眼盛兰心的画,却没有与她寒暄,脸色凝重,开门见山地说:“霍显体内的毒。”
盛兰心脸色一变。
姬玉落目不转睛看着她,不肯错过任何一丝情绪,说:“我才知道……多久了?”
盛兰心呼吸几近停了一瞬,而后重重吐息,她深感惊讶,他竟然把这件事都告知与她……
她抿了抿唇,还是有所保留道:“小姐为何来问我,我只是个妾室。”
姬玉落蹙了下眉,所以是真的,而这时盛兰心也反应过来,手里的画笔落在石桌上,浓墨溅出,她惊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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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云淡风轻,这是春日最舒适的时候。
客栈二楼,一面屏风隔开两个人。
屏风外坐着个蓄着络腮胡壮汉,头戴兜帽,看着不起眼,可却是兴南王府的门客,也是兴南王道的得力心腹,名唤巩睿。
这几年催雪楼断断续续与王府有些联系,也拿钱替兴南王办了不少事,此次巩睿进京,也是想趁近来多地频发起义之事,打着利民的旗号,直逼皇城。
他们虽远在南边,却也听说如今的朝廷百废待兴,国库空虚,而兴南王府这几年深受催雪楼提点,养精蓄锐,是故兴南王等不及了,便差心腹前来,知会,也是过问谢宿白一声。
但与其说他们是自己找上来的,不如说是谢宿白钓来的,这么多年筹谋布局,兴南王府是他打入京都的第一步。
东宫已经遭受一次谋逆之罪,不能再来一次,他要堂堂正正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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