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 本可以和和气气结束。
可这样的密谋总让宣平侯生出一股狼狈为奸的错觉来,且他一无所知,反而像是成了霍显的棋子。
实际上也就是。
宣平侯思来想去, 到底还是不想如此被动, 道:“文彬是我的将, 你既想他掺和到这件事里, 我就需了解来龙去脉,文麾那里, 你打算如何做?”
霍显要笑不笑地轻嗬了声,有趣道:“侯爷向来看不上我的手段, 何必多问, 放心,见不了无辜的血,也脏不了你的手。”
宣平侯冷冷道:“你若是想利用文彬亦或是宣平侯府图谋你的大业——”
霍显打断他的话:“宣平侯府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他倏地笑一声,继而道:“这几年你还没有看清么, 宣平侯府的荣耀早在先帝时候便式微了, 什么世代忠将,在如今这个时局,除了你手里抓的个把兵, 根本不值一提,侯爷的心气儿该收敛了。”
“你、你这逆贼!”宣平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世上的事, 向来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又压倒东风, 没有哪一方能长胜不败,你真以为你做的孽, 就不会遭到报应?”
南月在旁擦着汗, 忙倒茶水, 和稀泥道:“侯爷,您消消气。”
谁料这里刚安抚一句,就听霍显挑起眼尾,冷笑道:“报应如今还感受不到,倒是瞧侯爷无能跳脚,觉得有趣。”
宣平侯闻言,拍案而起,“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你意图谋害戍京守备,其罪当诛!”
霍显不慌不忙道:“你若不怕文彬卷进这场风波,再来个横死街头的下场,大可随意。”
南月深吸一口气,放弃地噤了声。
屏风隔出的单间里,姬玉落正支颐“偷听”,直到宣平侯拍案而起,气哼哼地走了,她才发出点笑。
她仿佛能看到他平日与人打机锋的模样。
都说霍显与宣平侯这对冤家父子早朝时向来是互不相让,若是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两人恐怕都够死上千百回了。
倏地,屏风被拨开,一束光投了进来。
霍显走过来,道:“墙角听得可开心?”
姬玉落侧目,通过屏风露出的缝隙去看已经消失的背影,问:“你为什么要激怒他?”
这里头有什么说道?
谁料霍显却是顿了顿,拿起她的茶闷了一口,道:“是他气性太大,有事没事地动怒。”
原来没有说道。
都是情不自禁地朝对方龇牙咧嘴,看来父子不合是本就是存在的。
但霍显惹恼了宣平侯,自己显然也没多高兴。
茶叶都咽了下去。
姬玉落瞥了一眼,说:“他会照你说得做吗?”
“不会。”霍显用手背抹过嘴角的水痕,道:“他会静观其变,但若是文麾确实下马,他估量过利大于弊,会劝文彬坐上那个位置,毕竟禁军里多一员自己人,怎么看都是好事。”
姬玉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才说起另一桩事,“你说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对了。
霍显看向她,说:“你可知道姬家小女在与萧元景议亲的事?”
原来是这事儿。
姬玉落挑了下眉,当即就明白过来了。
姬崇望是个虚荣的人,他那点德高望重都是刻意表现与人看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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