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一事在他们的计划之外,如果最后萧骋领兵打回了京都,即便是谢宿白也没有把握能瓮中捉鳖,所以他才会考虑姬玉落的提议,因为如此,将会得到霍显和宁王的助益。
这次入京太匆忙了。
这么多年布控筹谋,还没等把兴南王这只老虎喂大,就急匆匆放他出去咬人,结果自然难以预料。
本不该这么急的,本不该……
沈青鲤看着谢宿白苍白的面容,只能扼腕叹息。
谢宿白恍若未觉,只出神盯着窗下的长街看。
这条街通着宫门,前面不远处就是府衙,这是皇宫往霍家的必经之路,他好几次看到霍显打马从此处走过。
有时,也能看到姬玉落。
他伸手,碰了一下紧闭的花窗。
外头是翻涌的热浪。
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打开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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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帝得知捷讯,一颗悬了月余的心总算颤巍巍落下。
这些日子以来,内阁隔三差五朝参议会,一个个唉声叹气,仿佛一旦镇国公没守住九江府,退到北边,京都就要亡了。
害得他连做了月余噩梦,梦里自己从高高的龙椅上跌落,又被人从太和殿外那九十九层白玉阶上扔了下去,摔成肉泥,夜夜惊醒,都是满头大汗。
这会儿乍得捷报,高兴得从座上惊起,笑得合不拢嘴,他把军报卷成桶状,在掌心里连连拍打,说:“好!好啊!镇国公勇猛,果然担得起镇国二字!”
内侍笑说:“恭喜皇上,此乃皇上洪福齐天,庇佑我大雍子民呐。”
“对,对!”顺安大笑,在桌前来回走着,肥胖的身躯一颤一颤,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顿步,吩咐说:“如今只是暂时化险为夷,朕该亲自去九真庙为前线战士祈福,以护佑我大雍昌顺。”
顺安帝说风就是雨,锦衣卫和禁军很快就收到护驾和布防的任务。谁都知道顺安帝是在宫里憋坏了,才打着主意往外跑,那九真庙是皇寺,说是另一个皇帝行宫也不为过,往那儿跑一趟,没个十天半个月,恐难劝得顺安帝回宫,这事已有前例,可惜他此次的借口太过得体,内阁没能想到理由驳回,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拟好随行大臣的名单,呈了上去。
祈福又有阴阳讲究,不能全是男子,是以还得另外安排宫妃和臣妇,朝臣的女眷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反而个个推脱,但后宫为了这事,却是一阵腥风血雨。
姬玉落擦着那支霜花簪,这簪子已经许久不见血了,可她还是留下了每日擦拭的习惯。
她问:“所以最后带上了几个嫔妃?”
霍显在旁净手,他才从宫里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目光瞥过她的簪子,道:“六个,还是再三削减后。”
姬玉落“哦”了声,“惜妃也去?”
“她在名单里。”说罢,霍显道:“你倒是关心她。”
姬玉落道:“后宫嫔妃里,我只与她打过交道,说起来之前利用过她几回,也怪对不住她的。”
霍显将手从盥盆里拿了出来,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正擦着手,闻言动作慢了慢,斜眼觑她,显然是不信她还会因此感到内疚。
果然,下一刻,霍显的还湿着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帕子被从手心抽走,女子嫩如柔荑的手握住他的,一点点将水滴擦去,说:“我听说九真庙犹如天子行宫,祈福也需要女眷?”
霍显眯了眯眼,手已经被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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