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脚踝,手背、手腕处都有多处擦伤。
女子刚润湿的乌发披肩,一声不吭地给自己上着药,手法甚至不算温和,她哪怕对自己也从不肯曾柔情半分。
唇角抿出的是一丝坚毅,那朵脆弱、需要人保护的霜花,忽然又凝成了一块冰。
但姬玉落或许不知,这样的她会让人更生怜爱。
至少,他从不曾对那些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娇软女子产生过这样的爱惜。
霍显踱步过去,道:“你这样,十日能痊愈的伤,非要磋磨个二十日才能好。”
他拿过姬玉落手里的药,顺势落座。
姬玉落半屈着腿,抬头打量他一眼,“听说皇上召了惜妃侍奉,这个时辰了,你还要去面圣?”
霍显头也不抬地说:“外边转两圈,不看不放心。”
姬玉落没说话,下颔搁在膝盖上,静静看着霍显娴熟的手法。
他处理伤口亦是手到擒来,但动作比姬玉落仔细了不是一星半点,很难想象,他这么个动起手来不拘小节的人,但实则很会照顾人。
姬玉落慢慢咬住嘴里的软肉,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霍显拧起眉,道:“怎么,还有哪里疼?”
姬玉落直起腰,伸手往后脑勺碰了碰,霍显这才顺着她的动作探手过来,果然在她脑袋后头摸出一个凸起的包,甚至还不小,想是方才摔进暗洞里时磕着的。
他把人转过去半圈,药油在掌心搓热,“刚才怎么不说?”
姬玉落道:“刚才不疼,这会儿有些晕。”
她话说得轻轻淡淡,仿佛摔坏的不是她的脑袋。
“你——”霍显哑然,甚至想打她,可指都屈起来了,却不知往哪敲,也不知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愣是把气顺下去,才咬牙说:“能耐的你,这会儿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
姬玉落有些累,抱着膝盖不动,语气慢慢道:“没到那份上,我知道,我这个人很惜命。”
“是,你惜命。”霍显嘲讽她:“但也没把自己当回事。”
霍显一直觉得姬玉落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人,她就像台阶缝里长出的野草,但她又不在乎怎么活,活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让人心里冒火。
姬玉落轻飘飘撩了下眼,嘲讽回去:“比不得你,连命都不想要。”
霍显揉着她脑袋的动作顿了一下,“谁说的。”
漫长的沉默,他才低声道:“我想活。”
姬玉落呼吸也静了瞬,心里竟松快了,仿佛有处一直压着某块石头,现在才堪堪挪开了点。
霍显的掌心都揉热了,空气里尽是药酒的味道,他的前襟时不时摩擦过她的鼻尖,姬玉落在这当口抬起了头。
仰长的脖颈白皙优美,映着烛火熠熠的光辉。
只消那么一眼,霍显都觉得姬玉落是在故意勾-引他。
他就不能多看她一眼。
欲-望都像浪潮,他迟早得把自己炼成一堵结实的堤坝。
-
风推着烛火,也推着霍显。
空气里是唇舌缠绵的水声,霍显那只手下意识要压住姬玉落的脑袋,刚往上一碰,又向下移到脖颈。
姬玉落侧坐在他腿上,仰着头,承着他的吻。
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