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没好气地说:“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
霍显道:“我可是你们主子的贵客,啧,蛮夷果然没有待客之道。”
兵士闻言,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拍桌道:“你说什么?对待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叛徒,还能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就不错了,你要是我们的兵士,早就死一万次了!”
霍显扔了木箸,“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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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没有京都的鹅毛大雪,但却异常湿冷,刀子似的冷风刮在脸上,像是要褪掉一层皮。
南月审问了钟敏儿的夫婿,那男子在诏狱被关成了皮包骨,问什么答什么,可惜镖局一应庶务的实际掌事人是钟敏儿,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太多内幕都不知情,只说每年会有固定几单生意,是往蜀地东乡县走的,镖车会交给当地一家铁匠铺。
然而线索却断在这里。
南月冒雨回到客栈,推开门被迎面而来的暖气包裹,他顾不得战栗,就听沈青鲤噌地一下起身,问:“怎么样?”
南月皱眉摇头,说话时嘴里喷出白雾,“东乡县是个小县城,以经商为主,虽小但富,因此走商较多,商铺更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那间铁匠铺早就在几个月前就关了,谁都不知道原来的掌柜和伙计去了哪儿。”
沈青鲤闻言大为失望,他整个人瘫了下去,“这么多天了,若只有霍显一个人兴许还安全些,那萧元景——他随时可以反悔,不替我们做事。”
姬玉落却异常安静,她盯着那块肮脏的布帛看,眉间蹙起,渐渐隆成了个小山。
这布帛显然是从衣物上撕扯下来的,除了霍显自己用来画线的血迹,还有些斑驳的泥泞,她原本以为是霍显身处的环境较为艰险,可这,是里衣的布料……
“山里。”姬玉落猛地抬头,“东乡县四面环山,萧骋想在这种地方挖个老巢,只能在山里。”
话音落地,姬玉落的身影几乎也从眼前消失。
南月也要跟上,被沈青鲤急忙忙拉住,他战战兢兢瞥了眼门外,说:“我听兰心说了承愿寺的事,你们……可告诉她了?”
南月怔了一下,低声道:“主子不让。”
沈青鲤闭眼一叹,只觉得心口和脑仁都在疼,“走吧,赵庸一定,必须要活捉!”
四面环山,也就意味着东乡县有无数座小山头,且大肆搜查只会打草惊蛇,他们此次没有带大批人马,真的军士还在京都等待指令,是以只能小股进山,加上天公不作美,雨天地滑,简直难上加难。
天渐渐黑了,姬玉落不得不与朝露分头行动,以哨声聚集。她顺着此处的水流往前,一脚踩在枯枝上,只听“吱呀”一声,脚下的土地被雨冲塌,姬玉落抓了把空气,顺着滑坡滚进了贫瘠的草丛。
她拔掉扎进小臂里的细枝,刚要起身,就听到不远处有一阵人声。
是一群年轻的女人,她们驾来了辆大车。
只听她们叽叽喳喳地在打闹,说:“都怪你,要看什么男人,现在好了,我新买的鞋子都弄湿了,还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天都黑了。”
另一个女子道:“男人不好看么?也不知道方才把眼都看直的人是谁?”
方才说话的姑娘羞恼地拔高音量:“他长得太好看了!我不曾见过这样的男子,咱们这里的男人,个个也身高马大,可脸同身子一样粗犷,就没有生得这样漂亮的。他对我笑了,他的眼睛笑起来像宝石,桃花一样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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