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庸死了,那么轻巧就死了,甚至没有接受朝廷的审判,那些翻涌而来的恨意自然只能发泄在仅活着的霍显身上。
可这时却要说,霍显是无辜的,这让他们心中的委屈如何宣泄?
纵有证据,他们也是一万个不信,何况没有证据。
此时就有人说:“按姚大人所言,霍显身上疑点不明,未免我等冤枉了他,那更应让他回京受审才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又算个怎么回事?”
可这若是能查得清楚,还用费这般口舌吗?
眼下要抓他回京审查,无非是趁人病要人命嘛。
懂的都懂,但多数人都是这个意思,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众人正要附和之际,殿门倏地被推开,小太监匆忙跑来,甚至在御前跌了一跤。
吴升清了清嗓音:“大胆,殿前失仪,成何体统!”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仿佛身后有鬼追他,他哭着说:“皇、皇皇皇上!外头有人觐见,是,是……”
吴升不耐,“究竟是谁?”
“是,是许太傅!”
满朝哗然。
谢宿白终于抬起了眼。
……
一路护送许鹤进宫,看他迈入太和殿,篱阳在门外站了片刻,才不急不慢地离开。
如今镇抚司没落,捞不着什么好差事,他也不必似从前那般行事匆忙,便垂首慢悠悠地走,只没几步又停下,回首看这巍峨宫殿,不由叹了叹气。
太傅匆忙赶来,为的正是霍显的事,以他在世人眼中的威信,他的出现无疑是能更有效证实传言非虚。
但篱阳知道,即便是许太傅也只能勉强免去霍显那顿“审讯”,真要把他洗得清清白白是不可能,将来市井流传,恐怕也会传出两个版本,有的说他清白,有的说他奸恶,传来传去,较不出真假。
有些事儿,就只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了。
小太监阴阳怪气催他出宫,篱阳这才回过神来。
刚一提步,就见沈青鲤携周白虎从远处走来。周白虎经东乡县一战,如愿入了宣平侯帐下,如今在在京都也算混得如鱼得水,但唯有一事闹得啼笑皆非,他竟是个路痴!
到京都这么多时日,愣是记不住京都复杂的道路,几次因寻错宣平侯府而耽搁军务,屡教不改。
他委屈道:“怎是我不改呢?我记了,没记住啊!”
沈青鲤骂道:“军事图你都能记住,几条路你记不明白?边境军情可是要紧事,皇上一会儿下朝急着召侯爷商议,你若再像上回一样耽搁,是想让皇上等到夜半?罢了罢了,我怎么能指望你……”
他转而道:“篱千户在太好了,不知千户可有要紧事?能否陪给周白虎带个路?”
篱阳正是闲人一个,自是没什么异议。
他与周白虎不算相熟,但好在周白虎五大三粗是个话唠,一路呱唧个没完。
听他提起宣平侯府的事,篱阳才问:“侯爷今日怎的没来上朝?”
到了侯府,两人勒马而下。
篱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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