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乱,虽说铜币安安稳稳地躺在高泞手里,可那始终是自己的东西,不拿回来就仿佛是亏欠了师父一般,况且若真靠这五文钱五文钱地进账,他得攒到何时才有足够的钱娶媳妇?
…等等!五文钱?李晚玑将目光投向台面上的竹筒,原本耷着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颇满意地点点头。
“我可真是个天才!”
翌日,李晚玑醒来已过正午,他不忙于出摊,今日的所有时间都要献给那亲切的将军府。
他在山中又磨蹭了一会,往竹筒里换进几支新做成的木签,姻缘、财气、官务,能用来讨好奉承的一个没落下,皆被他替成了上上签。
他李晚玑就不信了,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年轻将军会中意的全在这竹筒之中了,今日不止要把铜币拿回来,还要一洗往前的形象,把高泞哄得开开心心的。最好是能开心得将归京那日的事一笔勾销,以后也别再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了。
想着,李晚玑手上多了二两酒。本想豪气一番,拎一坛醉仙居佳酿上门,想来是说话也有底气。谁料去到后才发觉,身上那么点碎银似乎在这醉仙居中不值几个钱。思忖再三,还是蔫蔫地要了二两酒,提在手中都觉着轻盈万分。他只好安慰自己,礼轻情意重。
“少爷!您上次带回来的那神…神算公子在府外候着,说是来找您的!”卢怀钟咬了咬差些就把神棍二字说出口的舌头。
高泞闻后笑笑,放下手中的物什道:“让他去院子寻我。顺便吩咐厨房布几个菜,连同前两日买的酒一齐送来院子。”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若无我吩咐,谁都不许靠近。”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李晚玑提着那壶轻飘飘的酒去了院子,高泞已在那候他。
天色微沉,李晚玑远远便瞧见一影坐于院中,落日余晖为其镶边,风过叶乱,簌簌作响。他看见对方半披的肩上的长发亦随风扬起弧度,柔顺的线条被漂浮空中,挠进院中的一隅春色。
五官随着他的靠近变得清晰,那个影子瞧见他来了便起身唤道:“李兄。”
“高将军。”李晚玑似是还未脱离画卷,只颇僵硬地行了礼数。他咳嗽一声示意自己回魂,随后便将手中的竹筒和酒坛都置于院中石桌之上。“我近日做了点新玩意,想来让你看看。”
高泞笑着把目光移到酒坛上,方才落桌声音清脆,院中无人倒显得更加响亮。李晚玑察觉到什么赶忙开口道:“这不是怕空着手来…多不好意思。可惜这囊中羞涩,你别看少啊,再怎么说也是醉仙居的酒,差不了。”
“李兄不必这么客气。”高泞倒是真没想到对方会花钱买酒上门,“是什么新玩意想让我瞧瞧?”
李晚玑闻言来了劲,立马在高泞旁边坐下,扯着张笑脸介绍道:“这是我前几日做出来的,你看这竹筒中有木签,你像这么摇一摇,然后就会看到有一两支较其他突出的,再从中选一支,就可以简单地卜上一小卦。能算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如之前常用那种,但这个方便又快,你看我这不是刚做出来就想着让你先试试?”说着,他讨好地眨了眨眼。
“…有心了。”高泞说着,心中不禁腹诽几句,这家伙说得头头是道,若是没听着府里小厮议论街口神棍弄出了点新花样,恐怕是真要信了李晚玑扯的谎。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李晚玑迅速把竹筒塞到人手里,然后顺势捧着高泞的手说,“快试试!”
高泞无奈,只好照着方才听到的做了一遍,摇晃,抽签,他甚至没有看上头写着什么,就直接递给李晚玑。“如何?”
李晚玑接过一看,佯装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是上上签!签上说往后将一路平步青云,功成名就!”废话,这都是他辛苦做的新签,怎么能不拿出来溜溜?说着又投去期待的目光,示意高泞再抽一支签。
高泞是有些不情愿的,但又想看看那张写满了谄媚的笑脸还能说出什么胡话,矛盾之下又重复了一遍抽签的动作。这次他看了一眼签身,顿时语塞。
木签是被李晚玑夺走的,随后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又是上上签!高将军好福气!是姻缘中的上上签!签上说将军有极大的可能在今年成婚呢!要我说能配得上咱们将军的姑娘少说也得是个大家闺秀吧?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岂不是美哉?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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