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李晚玑就后悔了,他倒就是这么说说,谁能想到这屋子里真放着个这么大的浴桶。对方还不断在啃他的肩膀——像是动物生了牙,想找点什么坚硬的东西磨一磨一样。
“咱们高将军今年才开始换牙?”李晚玑问。他这几天下来,好像衣服下就没有一处白净的地方。或轻或重、或深或浅,身上皆挂满了高泞的痕迹。
高泞在水中寻到他的手十指相扣,“别生气了。”
“哎,话先说在前头,我没生气。你做得对,万一人家姑娘真被非礼了怎么办?这是你该做的,总不能以后你救一个我气一个吧。”李晚玑往他身上靠了靠,压低了声音,“…我只是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而已。”
很莫名的情绪,对李晚玑来说。
“我也一样。”话是含糊说完的,模糊在二人的唇舌中——高泞转过他的脸,不留任何空间地吻他。
被人松开后,李晚玑的第一句话是,那就好好洗。
水很快就开始发冷,高泞的四肢在感受到寒冷的瞬间时下意识一僵,他毫无预兆地从水里起身,把李晚玑吓了一跳。“抱歉。”他只能这么说。
李晚玑的心思要比看起来细腻,他也迈出浴桶,水湿淋淋地打湿了一片地。屋内已没了蒸腾热气,空中萦绕的白雾是冯氏四合香散发出的柔丝。“高泞。”李晚玑唤他。
高泞一转身便被人紧紧搂在怀里。
李晚玑的手臂上挂着未干的水珠,分寸不离地贴着他泛寒的肌肤。谁也没再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在其中。
良久,高泞才缓缓开了口:“不冷么?”
“我怕你冷。”
高泞笑起来,从手边取出一件长袍披在李晚玑身上,“不冷了。”只是再这么赤身相对着,恐怕又要弄脏刚洗干净的身子。
忽然,李晚玑从人怀里往后退了退,眼睛直勾勾盯着高泞身上看。第一次他的注意力全在人家身上的疤上,第二次是灭了烛火,第三次更不给他留机会了,如今借着明亮灯火,他才看清昨夜贴在自己背上的身子是这副景象。
他伸手摸上对方的腹肌,啧啧称赞:“真结实啊。练成这样需要多久?”
“你在想什么?”高泞挑了挑眉,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老实说,李晚玑有一瞬在想是不是练成这样就有本事待在上头了。好歹他比人年纪大,总叫人压着多少有点丢面子。“我想强身健体。”但他只敢这么说,手依旧不断在人腹上抚着。
高泞轻咳一声,“……别摸了哥哥。”
听到“哥哥”二字,李晚玑立马收了手。其他的不说,这两天下来他倒是搞明白了,只要这家伙嘴里叫出“哥哥”就绝对没好事。
虽然也说不上是坏事。
“乖。”高泞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连着两日了,他是受得住,但李晚玑这身子未必遭得住那么折腾 。
“乖什么乖。”李晚玑瞪他,“哥哥都是让着你知道吗,别老这样没大没小的。”
高泞没再回应他,只给人塞了套干净衣裳,示意他赶紧穿上。
“对了。”李晚玑继续道,“明日陪我去个地方呗?应该不会占用很多时间。”他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
可惜,高泞没看着。
翌日,云良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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