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藏晏暗暗“啧”一声,有些失望。原以为说了这么多对方便能托付信任,未料还是如此。也不知是谁把这孩子教得这般警惕。
哦,好像是他自己。
想着他轻咳着,又佯装无事继续道:“除我以外无人知晓。你呢?那从营中拐来的役使想必与你是府中旧识吧?”
高泞没否认,“嗯,亦仅有他知。所以还望明日出现在长孙府的人是高泞,而非那应死之人。”
“自然。”周藏晏笑道,面上依旧是八年前那副和蔼。“也该把那匕首收起来了。高泞。”
齐福独自在府里散步,他有些说不出话,实在是不知为何高泞会牵扯上李晚玑这样的人。
方才他在院子里跟着卢怀钟赏花,卢怀钟举止得体,虽不及夫人那般优雅大方,但起码在相处间让人觉得愉快。花儿很漂亮,还散着淡淡香气,院子也很漂亮,里头还有个精致的小亭子。
……小亭子里还待着个李晚玑。
齐福看见那坨影子便戳了戳卢怀钟,问道:“那人真是高泞哥哥的哥哥?”
卢怀钟一愣,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那两个人的关系,“……如果按年纪来算,是这样的。”
看着对方支支吾吾的模样,齐福疑心更重,皱皱眉只应了声不太情愿的“哦”。
卢怀钟很快被叫去处理事务,说一会再来陪他,但齐福的注意力全在李晚玑身上,他看见李晚玑从亭子离开又大摇大摆地在府里溜达,下人们见了他还都要行礼问声好。
很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直到他看见李晚玑去找高泞,屋子的门被人死死关着,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便听见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疼不疼啊?”是李晚玑的声音。
“那哥哥下次轻点?”高泞带着笑意回应他。
齐福越听越觉得奇怪,一壮胆直接敲响了面前掩着的门。“哥哥!我有急事找哥哥!”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进来吧。”
“发生什么了?”高泞见到齐福便满脸温柔。
齐福定睛一看,他的高泞哥哥正赤着半个身子,身上除了旧伤,还添了些新的抓痕,李晚玑则站在一旁,手里握着个小药瓶。
“哥哥身上怎么了?”齐福问着,又跑到人身后看,才发现高泞背上的抓痕要比胸前的来得更多也更深。“怎么会这样!是谁欺负哥哥了!?”
高泞先是一愣,随后看着李晚玑笑道:“他弄的。”
李晚玑瞪他,小声嘀咕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你!”齐福急得说不出话,咬着牙冲李晚玑投去一个软绵绵的恐吓眼神,看了眼高泞又看了眼李晚玑,一跺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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