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玑退了几步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随意一瞥,却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视线。他看向不远处问道:“那是什么?”
顺着对方视线望去,长孙玙衡回应他:“那是我娘的屋子。”
歇山顶,屋脊上左右各坐着一只其他屋子没有的小巧吻兽,倒不是李晚玑眼睛清,而是清粤山上有座小庙,那庙上也坐着几只瑞兽,那时他问了师父是为何物,李清粤便把瑞兽一一介绍了一番。
李晚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紧接着问道:“那上头坐着的是什么?”
“狻猊。”望着那处,长孙玙衡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哀伤,“皆说狻猊可驱妖镇邪、护佑安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不孝,才让娘受不到这瑞兽的庇佑。”听着有些自嘲的味道。
“长孙夫人命数之中虽有磨难,但始终是心善之人,上天自会庇佑善者,也自会为长孙公子这番孝心动容。”李晚玑小心翼翼试探道,“既然碰上,那便是有缘。要不,让我亲自给长孙夫人算一卦?”
长孙玙衡无奈地摇了摇头,“未有家父允许,就连我也难见一面。在下恐怕是又只能折了李师父这番好意。”
李晚玑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是我强人所难了,长孙公子别放在心上。”他又看了一眼那间坐着狻猊的、不详的屋子,颇不舍地跟着长孙玙衡走了。
长孙玙衡领着人在府里转了一圈,最后在院子里坐下了。
他颇满意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在府里转悠一圈后,李晚玑身上那阵“高府”的气味被尽数覆盖,如今只要轻嗅便能感受到长孙府的气息。他承认自己的做法有些拙劣幼稚了,为了让李晚玑染上自己的味道便把人晾在自己屋里这事,他怕是做梦也想不到。
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这里终于没有高泞了。
长孙府的院子里种着棵银杏,孟夏的金乌笼在上头,银杏叶似是描了层金般变得更加青翠。树旁便是院子中休憩的地方,雕着花样的石桌石椅,虽不添色彩,却也融在画中,显得格外和谐别致。
李晚玑伸手去抚,山上也种着棵银杏,与手上摸着的嫩叶不同,山上那棵的叶子似乎要来得更加粗糙一些,被禁锢在华府的终归是要更柔和,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事。
“难得见李师父今日换了身别色的衣裳。”长孙玙衡笑着看他。
“我还是第一次穿呢。自打高泞托人做完后就一直放在柜子里,这不是今日想着来长孙府上拜访,总得穿套好点的衣裳嘛。”
长孙玙衡怔了怔,又发起下一轮攻势:“今日这条赤色发带也格外衬你。”
李晚玑的眼角笑成好看的弧度,“是吧?我也觉得高泞给我挑的这条发带好看。”
“……”长孙玙衡有些失语,只得尴尬地笑笑。
得了,那小子还真是无处不在。
长孙攸宁醒后便听到府里有客人来访,让桃儿急匆匆地去小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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