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礿替人诊了脉,面上除去惊讶还有喜悦。她倒是没想到这人忽然就醒了,她刚从医馆里取药回来,才到屋前就看见卢怀钟搁门口来回踱步,迟迟不肯进去。
听到高泞醒后她差点冲进去,幸好卢怀钟赶忙拉住她,和她说李晚玑也在里头。
“呼吸的时候会感觉很费力,还是喘不上气吗?”陈礿问他,眼睛在伤口处打转。
高泞摇摇头:“不会。”
“除了这,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高泞道:“没有了。”他很诚实,除了四肢有些发软,身上确实没有其他地方感到不适。虽然受伤的地方依旧很疼就是了。
陈礿微微颔首,转身从药匣中取出一枚发红的药球:“把这个吃了。”说完,另一手已经递上水。
高泞也没问是什么,便接过吞下了。李晚玑问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贵东西。你算一辈子命都买不来的东西。”陈礿笑着吓唬他,随后又对着高泞道:“既然醒了就不要再拉扯伤口了,最好是也不要做什么太大的动作,过几日能下地后再让李晚玑陪着你在府里走走。”
“谢谢。”高泞很真诚地对她说。他该道谢的地方有很多,可一到嘴边又觉得太过煽情,最终只能说出一句简单又有力的谢谢。
陈礿莞尔道:“你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小俩口过日子就过日子呗,别天天整得这里伤了那里损了,姐姐我年纪大了,受不住这种刺激。”
“哎呀,姐姐如果是年纪大,那我不也是小老头了?”李晚玑搓着手,笑眯眯地挨上去,“姐姐年轻着呢。”
几乎是在高泞轻咳的瞬间,陈礿也挡住了就快贴上来的李晚玑。“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检点一些了?”
李晚玑讪讪地退回去,又坐在高泞旁边。只见屋外探出个脑袋,露出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卢怀钟扒在门上看了好久,对上高泞双眸的那一刻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
他跑进来,一边哭一边跑进来,李晚玑连忙起身往旁边稍稍,给人让了个位置。卢怀钟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但也一向是守礼自持的,他在夜晚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可李晚玑都笑着,他更是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哭了,如今看见人醒了,各种情绪便在瞬间涌上心头,又从眼眶中奔出。
“少爷…呜呜…少爷……”卢怀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高泞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这不是没死吗,别哭了。”
卢怀钟听了赶紧“呸、呸”两声,“少爷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他蹲在床边又哭了好一阵,才被人抓着手臂从地上捞起。
陈礿无奈地笑道:“好了好了,陪我回医馆抓点新药来。”言毕,还给李晚玑使了个眼色。
李晚玑颇满意地点着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届时药钱算你账上就成。”说着,陈礿已经把泪人儿拖出屋外。
“好嘞好嘞。”顺着附和两声后李晚玑才反应过来,冲着门外离去的背影大喊,“小卢!你先帮我把钱垫上!!”
高泞恢复的速度比想象中来得快,不出二日便可以自如地走动了,只是再怎么说也躺了一周,腿脚不可避免地变得不利索,李晚玑跟在他身边扶着,腰间还别着个装水的葫芦。
李晚玑说行走江湖的侠客都要带个葫芦,他早想这么做了。高泞笑他哪里像个侠客了,李晚玑倒是拍拍胸脯,非常自信地回答他“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我英雄难过美男关,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半个侠义之士了?”
也不知为什么,高泞总觉得他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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