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晚玑只好把帽檐往下扣了扣,似乎这样真的能遮住自己的脸。府里并未传出人声,反倒安静得有些过分。
总不能,人全死了吧?李晚玑有些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唾沫。且不说高泞在不在里头,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呢。
罗扇在一旁喘了半天,面上的薄纱随着呼吸不断舞着,终于是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高、高将军被人带走了,不像是普通衙门的,看那穿着,倒、倒像是从皇城内派来的。我来得晚,只看到这些了。”
“皇宫里?”李晚玑被草帽挡住的半张脸惊讶得失了色,他千想万想也猜不到会是这般。既然是皇宫里来的,一定会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不待他再因此自乱,李晚玑脑子里很快冒出一张脸。
长孙玙衡。
毫不意外,长孙玙衡也在找他,或者该说,长孙府能走能跳的三个人都在找他。
长孙玙衡看到他时很是惊喜,箭步上前就把人紧紧抱住,嘴里絮絮念着“我以为你也一起被带走了”。
“你也知道了?”
长孙攸宁娇嗔地瞧了他一眼:“京城里谁不知道高将军被人带走了?皇上那亲自派人来的,阵势可不小。”
李晚玑心一沉,照理说不该如此啊,依高泞所言,皇上对他们家很是感激,高府失火后还伤心不已,全城哀悼,怎会亲自派人带他走?他原还想着,若是有人来偷袭,高泞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练的,指不定是谁袭的谁,但若是跟皇上沾上关系……
他脑子一片空白。
长孙玙衡问他:“我收到消息便去了,高泞走时还和我对了眼。对了,他身边那位姓卢的管家也被一齐带走了,不过似乎是去了其他地方。”
“他们带高泞去哪?”李晚玑急切道。
长孙玙衡喉咙一紧,霎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带他去哪?!”李晚玑抓紧他的肩膀怒吼道。
“说是…说是他犯了欺君之罪,要…要押去天牢待审。”
李晚玑难以接受听到的东西,他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的,照理说高泞的身份至今还未暴露才是离奇——但他实在不愿意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除了人心难测,还有一句话是伴君如伴虎,那虎心又有谁能揣摩?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带走是作势还是做戏,又有谁能知晓?但他直觉,这并不是后者。
见人情绪稍微平和了些,长孙玙衡继续道:“若我没看错,他们并非是去了的天牢的方向,更像是把人直接带回了宫里。”
闻言李晚玑怔愣了许久,终于,他猛地想起来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胡乱掏衣裳里东西。
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
五枚铜币在他粗鲁的动作下从衣裳里掉出来,他用手捧起,心中万分虔诚地祈祷着。这是他一次带着期望算命。
先前高泞昏迷,已是他当时所知性命中最大的劫,卦象中并未显示有这一环,或许是他没看到,或许是他没算到,上一次他不敢算,这一次他不得不算。
卦成,说的是此难数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皆有因果,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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