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高泞的表情不太好,险些脱口骂些什么,却又及时把话吞了回去。登时外头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门关上的声音。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李晚玑小心翼翼地推开暗房的门往外看,守着的小太监早已不见踪影,估计是那些污言秽语实在听不下去,自己溜到门外了。
见状李晚玑立马回到高泞身边,开始打量他手上的铁链。铁链的末端牢牢地扣在地上,粗大的铁圈铐在手腕上,李晚玑抬起他的手仔细检查着,铁圈中藏有一小孔,李晚玑看了又看,抬头对上高泞的满目柔情:“我觉得我能开。”
高泞笑着,又凑近他亲了亲。
李晚玑:“……什么意思?你不想出去吗?”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若是我现在跟你走了,且不说能否真的逃出去,若是逃出去了,你与我便会成为全天下通缉的逃犯,小福、陈礿、乃至云良阁,恐怕任何与我们曾有过关联的人都要会因此受到拖累,性命难保。”
见人没说话,高泞继续道:“吕元才知道是谁杀了我爹,我要亲口听他说出来。”沉默的期间,高泞的双眼都未曾离开过李晚玑身上,对方眼底沉了沉,深吸一口气道:“是我冲动了。我替…我替你算了一卦。”
李晚玑以最快的速度将卦象的解一五一十地讲给高泞,“它让我等,但我等不下去。所幸眼下来看,皇上和吕元才并无伤我之意,他们还指望着用我来威胁你开口,甚至让我住在不远处的屋子里。其实…我似乎能猜到当年是谁谋划的这一切,但既然你说你想从吕元才嘴里听到真相,那我就陪你等。”
“高泞。”李晚玑唤了他一声,“你无需担心我的安危,我这辈子出了名的福大命大,你这一卦里也不见血光之象,你想做的,我不拦你,但若是…若是我真的算错了,真的有个万一,你出去后便把山上的玛瑙卖了,后半辈子大概……”
“不许说了。分明是我被关在这,怎么更像是你犯了事?”高泞早该打断的,但他的喉咙却哽咽得难以发出声音,他垂首,额头抵在李晚玑肩上轻轻蹭着。
“我是你相公,怎么不算共犯了?”
高泞失笑道:“是是。”
沉溺在静谧中还不足片刻,李晚玑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拍了拍高泞的背,“我该走了,再待下去,外头那小太监就该起疑心了。”
高泞先是轻轻“嗯”了一声,对方还在嘱咐他不用担心,他却忽然开了口:“若我活着出去,你愿意与我成亲么?或许那时我无法做到三书六礼,也无法许你荣华富贵,甚至要令你与我奔波半生……你还愿意么?李晚玑?”
或许此时也无需什么多余的话语与承诺,只见李晚玑露出了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瞎想什么呢,你就安安静静等着相公来娶你吧。”
出了屋子,那小太监果不其然在外头候着,小太监揣着手,看见李晚玑匆匆忙忙从他身边走过,不禁愣了愣。
……这小李公子不是进去数落人的么?怎么骂着骂着还把自己骂哭了?
接下来几日,高泞都未再见过吕元才,对方似乎是对他失了兴趣,每日也只让人给他送水和饭来,来的小太监都是同一个,是上次领李晚玑来见他的那个。高泞屡屡主动与对方搭话,可对方都只是怯怯地低着脑袋,看都不敢看他。
高泞第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长得吓人了。
“吕公公这几日可忙?”高泞还是试着问了一句。
小太监点点头。他总是坐着地上等高泞吃完饭。
高泞吃得少,几日下来大多都是靠喝水支撑着这副身子骨,他被人从府里带出来时还未痊愈,虽说好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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