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是遇着什么好事了?少见您如此有兴致。”问这话时,吕元才已穿好衣物,顺手捻起帕子轻拭去指上的污脏之物。
武行庸敛了几分笑意,只趴在矮榻上用发哑的声音道了句:“天该晴了。”
“您说什么?”吕元才没听清。
武行庸颇慵懒地翻了个身,“高泞那处理得如何了?”
吕元才“啊”一声,随即笑道:“陛下无需担心,奴才答应过您,会帮您处理好一切的。”
“那便好。”
见人云淡风轻的态度,吕元才不免面露喜色,他娴熟地勾了勾武行庸的下巴:“奴才会尽快替您除了一切有心之人。”说罢,他便转身要离去。
无论折腾到几时,吕元才向来不会与他同床共眠,仿佛只当他是消遣的玩物。武行庸对此不觉意外,撑着脑袋看人往外去,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武行庸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重新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这场只有丑角的戏,也该是时候唱完了。
离了武行庸的寝殿,吕元才独自去了内侍省内的那间不见天日的屋子,如他所想的一般,里头关着的人还未合眼,见他来了却只是抬眸浅浅看了一眼,并未有多余的眼神和动作。
“呵,高将军这副模样,倒真是像极了那守着闺房,待相公归家的小娘子。”吕元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坐着的人,语气中满是戏谑。
高泞先是不语,随后轻笑一声看着他:“吕公公倒是好雅兴,惹着这一身腥气还愿意来此看我。”
闻言吕元才不怒反乐:“怎么?将军这是羡慕了?我记着那端饭送水的小太监可生得白净,这屋子平日也无人走动,他就没帮将军您排遣排遣寂寞?”
“所以吕公公是来替我排遣寂寞的?”高泞颇玩味地笑道。
吕元才眉心微皱:“李万机如今可在我手上,你就不怕你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折了人家的命?还是说将军笃定了要与人做一对亡命鸳鸯?啧啧,真是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李万机恨你恨得入骨,你却是痴心一片,甚至还要赔上这条命。李万机可是问什么招什么,高泞,若是你愿意亲口认了,陛下或许愿意网开一面,让你死得体面一些。”
李万机?高泞止不住发笑,想不到他竟拿这个曾经觉得俗气而改掉的名字在皇帝眼下行骗。
见眼前人莫名其妙笑起来,似乎还很是沉醉,吕元才本就是来这寻个乐子,往往对方的反应愈是抓狂痛苦,他便愈有快感,也正因如此,他的性子无法忍受有人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他箭步上去,揪着对方胸前的衣服把人提了起来。“真希望将军过两日还能这么轻松言笑。”
“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忽然话锋一转,高泞的眸中再无轻蔑笑意,而是死死盯着吕元才的双眼。
吕元才一笑,手上的力气更甚:“哈,你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你都在这待了这么多天,还想不明白?”
高泞虽没出声,但他的眼神令吕元才觉着浑身有无数蚂蚁在啃咬。吕元才见惯了这种愤恨无比的眼神,往往那些人崩溃前,都是这么看着他的。他扬起下巴,用眼底看着对方:“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过,当初要他性命的,可不是我。倘若是要这么追究,该说是陛下忌惮他,还是他自己害了自己?先帝让他辅佐新皇,为的是何意?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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