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你不会死,大不了我们真去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也算是共度此生。”
“我不会杀你。”高泞紧紧握住李晚玑的手。
高泞这一句话,终于是让武行庸将目光从吕元才身上移开。“什么?”
“…我不会杀你。”高泞沉声道。“我爹尽心尽力便是为了护你的江山,若是我杀了你,还要落得个弑君之罪……善用奸佞而畏贤德者,不配死在我高泞刀下!”
武行庸脱口吼道:“你可知此是大不敬之言?!”
“爹娘直至死前都还在教我成为一个贤德之人,未料他为这社稷江山劳累一生,却落得个如此下场。陛下可是要我的命?要,你拿去便是,高泞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还望陛下莫要牵连无关之人。”
登时高泞的手便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李晚玑甚至不用说话,一对气得发颤的眼仁中已将心中所想表露无疑——你又在说什么屁话?
怎知武行庸叹出一口长气,似是早有定夺一般。
“罢了,你走吧。带着你的人走吧。”
殿内其余二人皆怔愣在原处,饶是无人料到会是如此,武行庸自嘲地笑笑:“当年朕为了稳固权利起的杀心,怎知如今想找个得用之人,却又看中了你们高家?你走吧,权当是朕当时利欲熏心欠下的债,既你已知我此次捉你来的目的,也替朕除了心腹大患,朕便网开一面,放你走。只是你走了,未来再也不能踏足京城土地,更不能于别处为官为商,且子子孙孙,俱不能进京、不得参考科举、不得为官。”
——
走出宫门后,李晚玑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长孙府已派人来候着了,与那马车一同在外的,还有站在那探头的陈礿。李晚玑是叫他们这个时候来接没错啊,怎么如今天都快亮了,人却还没出来?
两个男人缓步走着,十指却是紧紧扣着,相互扣得用力、扣得发疼,生怕对方下一刻又消失一般。从离了太和殿,他们便一直扣着,可谁也没喊疼,谁也没抽开。
“我如今真没地方去了。”高泞忽然开口道。他撑着的身子终于瘫软下来,整个人靠在李晚玑身上。“你还娶我么哥哥?”
闻言,李晚玑僵硬的脸也终于放松,终于勾起一个笑:“娶,怎么不娶。”
还未待人反应,高泞忽然将他腾空抱起,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尖与双唇。“该回家了。”
李晚玑不再避讳什么,他顺势搂住高泞的脖子,向前送了一个吻。
“回家,回我们的家。”
日出东方,喧嚣已尽,寒冬至季夏,终步入静谧山林。
山中何事?不过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人间何事?亦不过落英鸣蝉,金桂白雪。
一切,皆是命中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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