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前不同,以前简少钧对着金博赡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懒得和他绕着弯子说话,自然是次次都是开门见山。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他很认真地喝着下午茶,夸着杯中的英式红茶和碟中的法式甜点。
在把厨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时候,金博赡终于按捺不住了:“咳。”
“父亲嗓子不舒服?”简少钧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叫医生过来吧,三九天寒气重,不能马虎。”
“我没事。”金博赡对于熟悉却有无比生疏的儿子有些无措,但浸淫商场数十载的经验却让他很快从这种无措中抽离出来,“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父亲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金博赡只觉得自己牙膈得慌,他确认他数十载的经验中没有这么不会说话的合作伙伴或是对手。
“你不小了,现在连你弟弟都比你懂事了。”
“弟弟?”简少钧略有些疑惑地眨眨眼,“您是说大少?”
金博赡开始后悔打开这个话题,甚至开始后悔约这顿下午茶。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简少钧开始不怕他的呢?
是工作后?还是大学毕业?甚至是高中毕业?
很多人在他面前夸过简少钧,不知情的夸他就连养子都如此出色想必他教导有方,知情的会说虎父无犬子。金博赡也悄悄看过简少钧的庭审直播,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确实很优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做到他面前,就像是不会好好讲话一样,非得哽着他讲话。
“不然还能有谁?”金博赡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就连你弟弟都知道兄友弟恭,你不明白这个道理?”
“兄友弟恭之前还有父慈子孝不是吗?”简少钧笑眯眯道,“我是为了您的名声考虑,我贸贸然称呼他是弟弟,被别人听到了该说我不懂规矩了。”
规矩是你定的,你打算自己破吗?
简少钧的目光带着丝试探与深意。
他不是一个非得把事情做绝的人,但他总得找些理由给自己。
可惜金博赡并没有把握这个机会,他一拍桌子:“那是对外,这是对内。”
简少钧收起了目光,吹了吹红茶,看着泛起茶香涟漪,简少钧声音冷了几分:“我回来帮他完全是因为您的要求,而且如果你觉得给别人投.毒那叫做懂事,我认可您的评价,他确实很懂事。”
“你应该知道的,我有无数的办法让赵岭再也不敢开口提起这件事。”金博赡缓缓地放下茶杯,随着“叮”的一声,“但我没有这么做,如果那孩子放不下,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我亲自跟他说。”
“不必了。”简少钧也放下了茶杯,“因为这件事我们已经分开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那天做这种事的是我,您也会不竭余力地保我吗?”
金博赡皱了皱眉:“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嗯,您说得对。”简少钧用纸巾擦了擦唇,随后站起身,“我喝完了,父亲慢用。”
简少钧转身离去的时候,金博赡叫住了他:“我不希望再听到你或者是任何人提起那晚的事,不然,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任何人都不再知道这件事。”
简少钧冷冷的目光投向了冰凉反光的大理石地砖,半晌轻轻颔首,像是应允了。
简少钧走后,金博赡呆坐了很久,他忍不住看向管家:“你说……少钧是怎么了?”
“老爷,您让他伤心了。”
“为什么伤心?就为了那件事?”金博赡摇头,“一个是外人一个是家人,少钧有分寸的。更何况,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
管家其实想问上一句,您真的知道在少爷心中,到底谁是外人谁是家人吗?但是终究他还是咽了下去。
就像是那声少爷一样,老爷会允许他叫简少钧“少爷”,却永远不会允许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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