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可以下床活动。这几日卧病在床,没有旁的事可做,总在努力回想一些事。无奈脑中一片混沌,越是想,越是将那趟水给搅浑,想得头痛欲裂,也没个结果。只隐隐觉得心里头空了半边,过得十分不安。
阿念病愈后,头一件事便是去拜访安大夫。叫翠云给画了张图,点名药铺的所在,便自己去了。翠云乐得留下,不知去哪儿偷懒了。
按说拜谢人救命之恩,没有空手而去的道理,奈何阿念身上一个铜子儿也无,只好厚着脸皮去了。照着那歪歪扭扭的图纸,好歹找到了那间“平安药铺”。入内,恰逢安老爷子埋头包药,哑声道,“白术十钱。”
阿念抬眼一看,老爷子身后那胖子倚着柜台睡了。安大夫拔声道,“白术十钱!死胖子!”
阿念赶紧绕到后头,寻到白术抽屉,称了十钱递与安老爷子。亦不曾想到自己怎么这般手熟。
安老爷子,“甘草三钱。”
阿念仰着头,到处找放甘草的抽屉。
“党参十钱,川芎六钱,利索点!”
阿念满头汗,勉强将分量凑准了递过去,心想这莫不是个安胎方?
安老爷子怒,“白芍十钱!你再偷懒老夫把你肚子里的膘煎了喂狗!”边骂边回头瞪去,险些将阿念手头的白芍撞翻。直把那胖子骂醒了,猪似的吸了吸鼻子,含糊道,“甚么?”
阿念见他突然回头瞪,吓了一跳,歉然笑笑,小心翼翼将药材放到桌上,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摆摆手,表示没有膘。安老爷子将阿念上下一扫,认出他来,抓过他的手腕把脉。面上虽然不客气,把脉的手倒是轻巧温厚。细细感觉一番,不悦道,“老夫吩咐你十日后方可下床,却跑来这里做甚,一个一个都不要听老夫的话……”
还未唠叨完,阿念面带笑意,双膝一曲,跪下磕了个头。
老爷子,“这是做甚!”
那胖子噗地喷出来,大声道,“老爷子,有人来拜师嘞!”
阿念心中咦了一声,心说这胖子胡说八道,不过是来答谢救命的恩情罢了。转念一想,适才想也没想就去取药,细想来倒对这些药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倘若能学得一门手艺,更是妙哉。索性将错就错,满腹诚意又磕了个头。
阿念当日便拜了祖师,给安平老儿叩了三个头,奉上一杯拜师茶,认了他做师父。安平接过茶来,交予阿念一把象牙小秤,道,“医者,在于仁心。你心中要常有一把秤。”
阿念恭敬接过,肃然挺直腰杆,将这话记进了心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