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绝,事不能做绝。绝情绝义者,不可谈情,不可谈利,更不可谈心。”
少年闻言心下一沉,自己姓佳,名冥绝,这名里便是带了个“绝”字,不知怎的,他忽有些嫌弃自己这名字。
慕容凯听了半天没动静,便睁开眼,瞧见佳冥绝将头半埋在双膝间抱坐,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失落,疑心自己像靳峰先生夺舍般叨叨多了遭人烦,忙话锋一转道:“困了吧?来躺躺,换我守着你。”
那少年摇摇头,依旧那样坐着,时不时瞥一眼帘外渐晚的景致确定方向,半响,终还是小声试探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慕容凯闻言微怔,他自来去如风,从不留名,奈何觉着自己方才那番话惹了那少年烦,便轻笑一声道:“我单子一个凯,如何称呼你呢?”
佳冥绝闻言有些窘迫,明知会被如此问,却还似鬼迷心窍般想要知道那人的名字,眼下却又不知如何报自己名了。
他正在为难之际,便见慕容凯又闭了眼,张了个哈欠道:“算了,有缘还会再见,无缘即便知晓了也会相忘于江湖。” 他道完便真的酣然睡下了。
佳冥绝舒了口气,坐在角落里细品着慕容凯方才那番话,凝着那人如玉的睡颜,心中似有一坛陈酒被打了翻,整个人晕乎乎的如坐云端,阵阵热辣翻滚于胸,还夹着道不明的香醇与憨甜。
他惊讶于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男人有如此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疑问在夜色中渐渐发酵,越发浓郁起来。
“凯……凯……凯……”他在心中默默念着这讨问来的名字,每唤一次,便觉血脉涌入了心尖儿般浑身发颤,天地间仅剩了这方寸之地。
他觉着呼吸都闷促起来,侧目瞧,已是月挂枝头,夜色绵绵。
“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1】
此刻他还不知,日后会将眼前这男人放于心尖儿,视若珍宝。
……
清晨马声嘶鸣,车夫唤慕容凯下车。
慕容凯可算是睡饱了,神清气爽,翻身下车,那叫一个爽利。
佳冥绝倔强地守了他一夜,现下有点乏,看着那人要走,一时有些慌不择言道:“还、还会再见么?”
慕容凯先是一怔,旋即笑道:“世间的事,难讲。”
他道完虎牙一扬,十分手贱地揉了揉佳冥绝的脑袋,不知怎的,他总觉眼前这豆芽似的少年像个幼弟,自己不由得想过过当长兄的瘾。
待那手温散尽,慕容凯的背影也消失在了晨雾中。
佳冥绝久久地注视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2】
……
慕容凯没雇驴子,倒是凭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个卖炊饼的天南地北一顿忽悠,最后竟是用余钱将那人的一筐炊饼包了圆儿!
那炊饼哥倒是实在又好骗,将自个儿那扁宽竹筐一并给了慕容凯,以为是帮扶了个新入行的小老弟。
慕容凯倒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来,扯开了嗓门儿试着吆喝了几句,倒还真有卖炊饼的架势!
炊饼哥听罢竖起大拇指操着方言道:“中!俺觉得中!就冲念(你)这几嗓子,炊饼不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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