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换个住处。”佳冥绝回道。
“为何?”慕容凯扬眉问道。
“盗匪猖獗,此处不安。”佳冥绝回得郑重其事,见那人不再问了,便示意那人随他走。
经过一番七拐八拐后,沿途所见的仆从、杂役越来越少,越发僻静。
慕容凯起先还疑心此人不轨,抬头却见了座麻叶梁头上带有云头雕饰的朱红垂花门,感慨这佳府内真是别有洞天。
这是个砖木结构的精致门楼,门外是清水脊的悬山顶,而内侧则是卷棚顶,跌宕起伏,似龙戏海浪。两顶的交汇处是条排雨的天沟,一对红地绿彩描金的“垂莲柱”雕得灵动,漆得耀目,两垂柱间联络的部件上将“玉棠富贵”雕得颇赋神韵,看得出是名匠雕工。
院内植了株高大挺拔的银杏,枝繁叶茂,似有百年,待慕容凯进了院才觉那树干有三人合抱之粗。
院中正房两侧均植了海棠,树不算高,大臂粗细,却在夏日的暖风里开得绚烂,此时又因镀了层夕辉而摇曳得多情。
“这是?”慕容凯疑道。
“我的住处。”佳冥绝淡声答,“你选间住吧。”
“都空着?怎像个寡居耆耋似的?”慕容凯环顾四下的房舍,打趣道。
“未娶妻,未纳妾,姑且空着这几间罢了。”佳冥绝淡声道。
“妹妹呢?”慕容凯疑道。
“她在这院后身有个独院。”佳冥绝答得从容,目光朝正房后身微微一扫,“你之前从另一处入过那院,从我这儿也可入内。”
慕容凯颔首,问道:“璎还好吗?”
“‘魄息’不稳,我差人送她回摇光的母亲身边了。”佳冥绝短叹了声,又问,“你想住哪间呢?”
慕容凯在哪都能凑合,便随手往东一指道:“就这东厢房吧。”
他说完便朝那头儿走,可不知怎的,刚一推门,那扇门便“咔嚓”一声断了个轴,余下的一枚轴堪堪挂着那扇半死不活的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哀叫。
出于本能,慕容凯在那瞬间猛地往后一撤,未想竟差点儿撞进紧随身后的那人怀中,而那人就稳稳站着没躲,也未摆出丝毫要挡的架势。
“你怎么不躲?!差点撞着!”慕容凯无奈道,所幸自己旋身够快。
“自然是没你反应快。”那人嘴角噙着笑,悠然道。
可他站得那样定,与其说是迟钝,倒不如说是守株待兔!
不过此事说来也是蹊跷,慕容凯未觉自己力大却弄折了门轴,但此时这“人证”、“物证”均在场,他又觉当场不好撇清干系,只得尬笑道:“富人家的门这般不结实么?”
佳冥绝倒显毫不在意道:“这门年久失修恰好坏了,怪不得你,再换间屋便是。”
慕容凯庆幸未因这门被讹诈,索性转身朝着西厢房边走边道:“那我挑这间住吧,看着也挺好。”
他这次门推得极小心,好在门是顺利开了且完好无损。
他当下心里舒了口气,环顾一周,见陈设还算齐全,就是觉得有些闷,定睛一瞧才见这屋未糊窗纸而是用了开阳产的“水琉璃”镶了窗棱,透亮保暖,亦是富商巨贾、达官显贵间趋之若鹜的宝料,一块儿便价值不菲,能顶寻常百姓半年的花销。
佳冥绝跟着进了屋,问道:“如何?”
慕容凯走至窗边道:“不错,不错,就是有些闷,待我通通风,透透气。”
他说着便将扇窗子往外推,可就是这一推,那窗便不知怎的“咔嚓”一声断了轴,直直坠到了屋外,竟是“哗啦”一声碎了!
慕容凯刹那间觉得今儿若不是被人算计了便是活见了鬼!怎的碰啥坏啥?!
见慕容凯滞在原地凝神打量着那缩回的爪,猫儿似的反复展指、合拳,脸上透着疑惑,佳冥绝的唇角微不可见地轻勾一抹,旋即清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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