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悦泽的爹是个游手好闲又好吃懒做的村痞,当初霸王硬上弓强要了秦悦泽的娘,怀了秦悦泽的姐姐,才讨得个便宜媳妇。
他娘自娘带来的微薄嫁妆很快便被他爹糟完了,即便日日给村人洗衣赚钱,也没少遭他爹的毒打。
他那个混账爹撒酒疯的方式就是打女人,打完他娘就打他姐,等她两抱作一团儿时就一起打。
秦悦泽的出生便是因为他爹整日骂他娘没本事,生不出个男娃,害他断了香火,可即便他娘生了这个承袭香火的男娃,也依旧被三天两头儿地毒打。
其实家暴本就是不需要一个正经理由的,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可以促成这件事。
施暴者在拳脚与哭喊中享受着权威产生的快感与尊严上的慰藉。
襁褓中的秦悦泽便经常被女人们的哀嚎声吵醒,在“哇哇”的不知所措的啼哭声中感知着这个世界的恶意,以至于自他懂事起,最熟悉的言语便是他爹恶毒的咒骂与女人们无助的哭腔讨饶。
这一度令他觉得世界本是如此,每家亦是如此。
男人打女人、骂女人,肆意宣泄着一事无成却自以为是的傲慢。
然而他后来发现,他的娘亲和姐姐都是最勤劳最善良的女人,而这样的悲剧也只发生在他家里。
令他厌恶的是,他的脾气秉性终也随了他爹,不知是恨自己还是恨他爹,他霸凌村里的小娃儿是家常便饭,甚至见到村里的狗都要踹上一脚。
村人都叫自家的娃子躲鬼似的躲着他,怕的是非但娃子莫名挨了暴揍,还要被他那赖汉子爹反讹一笔!
然而秦悦泽五岁时,亲眼见到他爹撒酒疯朝他娘胸口踹了一脚。
他娘躺了半天后挣扎着起来,哄秦悦泽睡了觉,第二天却在秦悦泽的身旁变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爹杀了他娘,这是秦悦泽亲眼目睹、牢记在心的事。
然而他爹却丝毫没有悔意,丧事办得极为敷衍不说,还赊了副杨树木棺材,后又因那混账脾气被店家人索了回,于是最终便只用张破草席将女人的尸首裹了潦草浅埋。
秦越泽的姐姐不忍娘亲的尸首被野兽啃食,便带着他去挖深坑埋亲娘。
她埋完就抱着弟弟在荒野凄厉地哭嚎,好像已见了自己死后的样子,而秦悦泽却神情麻木得没掉一滴眼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为什么那个整日寡言流泪女人的离开竟让他的心猛地缺了一大块,以及为什么那女人死前没给他留下任何一句话……
他对这场死亡是有怨恨的,但因年纪小以至于不知道究竟该怨恨谁,这种深埋的怨恨令他发泄似地挥舞着拳脚,于是九岁时,他依旧是村里的恶霸,只不过是个长大了些的恶霸。
他的拳头很硬,打起架来也不要命。
他单纯地憎恨着这个世界,好像每一拳都在捶打这该死的命运一般!
而唯有他那个懦弱如母亲的姐姐能让他安静下来。
姐姐平日将洗衣缝补赚的钱藏起来些,留着给秦悦泽买炒货吃,因为秦悦泽吃她剥的炒货时就会很安静,像个乖巧的弟弟。
他每次受伤都是姐姐给他包扎处理,姐姐的训斥他不回一句,直到姐姐训他训到自己哭了时,他才小声说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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