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和白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
从他进入傀儡谷的那日起,他和白夫人之间的这种「切磋」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白夫人阴冷一笑,低低喃喃了几句什么,像是某种繁复冗杂又莫名带着些许神秘隐晦感的咒文,这咒文听着就阴冷,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招数。
须臾,谢戈平滑的额头上冒出了几颗汗珠,可他手上的剑却越来越快,牙齿咬破了唇,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而他的剑也堪堪落在了白夫人的脖颈处。
白夫人又低吟了几句什么,架在她脖颈上的灵剑就顿时跌落至地面,哐当一声。
谢戈方才占的上风不过须臾就消失了,在生死符的压迫下,他没法运用灵力。
白夫人方才已经用了七成的压制,如果她再狠些,压迫至十成,他也得落个七窍流血的结局。
白绫如鬼魅般向着谢戈的方向抽打而去,破风声如雷声一般清晰,谢戈先是闷哼了一声,随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没有痛觉。
尽管白绫如同夺命索一般朝他抽来,他却察觉不到半点疼痛。
按照常理来说,她这一抽即便是成年壮汉也能被打飞三米,断个几根肋骨,更别提今日她下定了心思立威,动手更狠了。
“阿谢,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放任你爬到我的头上?”白夫人声音很好听,极悦耳,就是太过阴冷了些许。
“当着我的面想救那些傀儡?”又是一白绫向谢戈抽去,他轻轻一皱眉。
“看来还是生死符太久没有发作,你已经忘了那滋味了。你要记得,再恨我,你现在也只是我手下的刀。”
白夫人说着说着忽然噗嗤一笑,讥讽地问:“还是你认为自己救了几个人,就能洗去骂名。天下人只会谩骂你,就像他们骂如何我一样。走狗、恶犬、丧家犬、人形兵器……我以为你早该接受的。”
白夫人骂了一通,意要将谢戈的一身傲骨磨碎,让他收起这副嚣张气势。
而站立在屋内,堪堪拾起白骸的谢戈缺心不在焉的,也很不不想听这疯婆子的洗脑大论。
他只是在想:“是什么东西替我挡去了这些攻击?难不成是这耳坠?”
他面上笑的轻松,不见阴霾,但攻击性也没有掩下,眉目流露出几分挑衅意味。
谢戈伸手,白骸一瞬间飞来撕裂了白绫。他的眉眼看着有些烦躁:“既然说完了,我就走了。”
白夫人没阻拦,慢条斯理地回到了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谢戈一走,白骸也就嗖的一下直奔他而去,连个影儿也没给白夫人留。
·
谢戈一扭头转身走出门,砰的一声关了门。
他脸上的厌恶神色还没有卸下,就忽然撞到了好几双炽热中带着讨好意味的眼神。
十几位傀儡师就在转角站着等他,眼神都是出奇的古怪。
他先是一愣,又很快恢复正常:“替你们的傀儡出头来的?”
他们不说话谢戈也能猜出来,没有傀儡师是不心爱自己的傀儡的,他方才砍断了不少傀儡的肢体,无异于在他们身上插刀。
在傀儡师眼中,傀儡也是有生命的。
谢戈一副坏脾气模样挑起眉,吸了一口气,并不打算听这群家伙指着他的鼻子长篇大论痛骂他一番,扭头就要走。
“少主!”傀儡师们忽然喊住了谢戈,“谢谢您今日替我们保下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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