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栩对他说:“不关你事。”
他们仍然无法接受儿子这个一反曾经的恶劣形象,语气更严厉一些:“走。”
谭云锋上前要拉住他,谭栩反应迅速地后退半步,转身迅速跑进了校门。
他听到爸妈在后面高声喊着他的名字。
但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比如七八个保镖从天而降,或者一辆黑车横在面前,把他强行抱上去……
看来谭云锋和许泉在来之前还很笃定能够把他带走。
保安没有拦他,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跑进去,开了辆距离最近的共享单车,一边骑一边回消息。
余宴川问他要不要来接机,谭栩刚打出来一句“当然”,手机突然黑屏,直接自动关机。
……明明他在扫共享单车的时候还有四格电。
谭栩在冷风里快速穿过校园,没有戴手套的手指被吹得一片麻木,耳朵也生疼,但他一分也不敢减速。
这个时间段学校只有两个门在开放,他但凡再慢几分钟,谭云锋就能开车到北门来堵他。
他只能希望校外那条大道再堵一点。
寒风如利刃割过脸颊,谭栩蹬车轮蹬得腿酸痛,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千米体测。
心脏狂跳起来,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
他快速穿行在道路中央,把车子骑出了残影,路过教学楼、图书馆、篮球场,横跨整个校园,直奔北门而且。
北门的出口处要刷卡,谭栩掏校园卡时手指在发抖,几乎无法弯曲,哆哆嗦嗦地刷了卡,出门便把单车丢在一旁。
他直接拉门坐上最近的打表出租车,卷着一股寒气,不等司机反应过来就说:“师傅开车。”
“你去哪?”
“你先开车。”谭栩喘着粗气,通红的手按着开机键,但手机仍旧无法启动。
司机看他急得要命,一抬手挂起打表,踩着油门把车子启动,汇入了马路的车流中。
谭栩弯着腰,焦急地抓了把头发:“师傅,你有充电宝吗?”
“没有嘞。”司机咂咂嘴,“你去哪里喔?手机没电?”
谭栩的脑子也仿佛被冻僵,被狂风吹了一路让他头疼耳朵疼,都快要记不清那条给余宴川的回复有没有发出去了。
“去那个……”他用力回忆着,抱着脑袋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拎出那个地名,“去鹤响科技,写字楼那一片。”
司机是本地人,立刻绕了条不堵车的捷径。
车子开出大学城后,谭栩才坐直身子,向车窗外看了几眼,没有谭云锋那辆车的踪影。
受冷后的手指慢慢肿了起来,谭栩仰头靠在车座上,开始缓慢地思考对策。
他才意识到没必要急匆匆地骑车,他完全可以先回宿舍拿上充电宝,再随机找个地方翻墙出去。
沸腾的热血淹没了理智。
但事已至此,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
无论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他起码要为自己争取出一天的时间。
他必须要去机场把人接回来,这是他答应过余宴川的。
鹤响科技坐落在体彩酒吧旁边的一片高楼内,离安城大学太远,哪怕司机走的是最近的道路也开了将近二十分钟。
车停在大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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