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薰衣草洗衣粉香味扑来,谭栩搂住他的脖子,又仔细嗅了嗅:“好香。”
“从行李箱里特意拿了一套新围巾。”余宴川替他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顺,“这么久没见,怎么好像变胖了。”
谭栩把半边脸埋在围巾里,赖着不动:“放屁,上次见还是秋天,现在我多穿了件羽绒服。”
“走吧,走了。”余宴川摸摸他的头发,去拉他的手,“咱俩在这里搂搂抱抱很挡路。”
谭栩任由他牵着,肩膀碰着肩膀,走入步行街之中。
今晚出来逛街的人很多,大部分是来凑圣诞节活动的热闹的。
街上有巡游花车,车头架着一个麋鹿装饰物,鹿角亮着彩灯,一直延伸到小火车的车尾。一人一票,游车从入口出发,一路行至步行街另一端。
“要不要去坐?”余宴川问道。
谭栩瞥了一眼争相上车的人,多半是拉扯着小孩的家长。
“一年仅此一次。”余宴川又说。
“去,买票。”谭栩叹了口气,被他拽着挑了个小车厢坐了进去。
这小火车从外面看很袖珍,但两个成年人一起坐进去也不觉得挤,两条腿都能伸展开。
游车发车前还会按响麋鹿脖子上的铃铛,谭栩听到前后车厢里小孩子兴奋的叫声。
游车缓缓起步,由于步行街上人潮汹涌,车子行进起来并不顺畅,速度缓慢,比行人的步行速度还慢半个档。
余宴川一只胳膊架在窗口上,笑着问道:“说说,你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
“本来想翻窗的,后来谭鸣回来把我放出来了。”谭栩笑了笑,歪着脚碰了碰余宴川的鞋子。
“我以为你被锁在什么鬼地方了,连手机都没有。”余宴川说。
谭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给你表演一下。”
他按亮锁屏键,手机立刻放射出五彩斑斓的故障光,照亮了这方小小的空间。
余宴川被吓了一下:“这是你之前被水泡坏的那个手机吧?还能用啊。”
“不太能了,”谭栩给他演示,“我如果想点这里,要用两个手指把屏幕固定住再点。”
余宴川又笑了起来,这次笑了很久。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笑过了,放松的、无所顾虑的,一转头能看到热闹的人群,一抬脚就能踩到谭栩。
他从口袋里拿了一块金币巧克力:“补偿给你。”
“这是什么?”谭栩接过来,看到金币上引着一个大胡子圣诞老人。
“等你的时候在步行街活动处那里免费领的。”余宴川偏过头,吹着夜风,“今天应该下点雪,看着才有情调。”
“曼城那边是不是不会下雪?”谭栩剥开巧克力,咬了一口。
余宴川弯起眼睛:“偶尔……某一年会下一次吧。”
外面的人群太喧闹,他们这时才依稀听到小火车内播放着幼儿园儿歌。
游车慢慢吞吞地开向步行街尽头,这一端更为热闹,街中央架着一个高高的舞台,不知在搞什么活动。
谭栩在下车前趁人不注意,丢过去了一个巧克力味道的吻。
他拉着没有反应过来的余宴川跳下了车,钻进人群中,在舞台上颇具感染力的音乐声里四处逛着。
这个时间段找地方吃饭不是易事,他们慢悠悠地转了两个商场,终于找到了一家还有空位的餐厅。
看来大晚上九点多才吃晚饭的人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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