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门卫认识他的车牌,余宴川把车停到停车位内,解安全带时扬了扬下巴,指着斜前方站着的两个人:“林予,那个黑衣服的应该是他律师。”
“来得真是时候。”谭栩在今天全然丢弃了往日里的沉稳形象,连忙下车,拽着余宴川的手就往前追,“跟他们一起上去。”
余宴川勉强跟上了他的步子:“卢律不是还没到?”
“我让他到了自己进来。”谭栩快走几步,与林予一行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进了公司大门。
下楼来迎接的是余长羽,他正整理着领带,看到大厅中的几个人时一愣。
林予转过头看清来人后一时间愣怔住,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同时到:“一起吗?”
余长羽一贯笑意盈盈的眼睛沉静下来,看上去和在家里见到的不一样,成熟稳重,半点没有平时念叨他时的那副唐僧样子,对着几人招了招手:“一起吧,跟我上楼。”
几人都踌躇一下,唯有谭栩第一个跟上,步履平稳,这时候倒是想起来装正经人了。
余兴海的办公室在楼上,因着公司的布局和曼城分公司大体一致,他们走起来还算熟悉。
余长羽在前面领路,走到办公室门口,推开磨砂玻璃门后是宽敞的休息室,休息室里开着另一扇玻璃门,内部才是余兴海办公的地方。
余宴川拦了一下,低声说:“我先去,你们在休息室沙发上等一下吧。”
他们进来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把场面解释清楚,林予带来的律师疑惑问道:“咱们不是同一件事吗?”
“不是。”林予摇了摇头,“不冲突,他们先进去吧。”
“你好。”余宴川对律师伸出一只手,“我叫余宴川。”
律师了然,握了握他的手:“你好,我是林先生的律师,我姓钟。”
余宴川的手差点还没撒开,点着头就要推门进去,被余长羽急急拦住:“先别跟爸吵架。”
“嗯嗯嗯。”余宴川敷衍地应着,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应声就推开来,“爸。”
剩下几个人连忙后退了些。
余兴海原本也没坐在办公桌后,正立在一旁的圆桌边磨咖啡,被忽然闯进门的人吓了一跳。
“爸,你找我啊。”余宴川说。
余兴海举着还顶着一层泡沫的咖啡,认真地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一个人来的?不打个招呼就过来,先坐下。”
他明明说的“先坐下”,但余宴川脚还没动,就听余兴海像刚从惊吓里缓过来,猛倒抽一口气,显然是发作的前兆。
果然,下一秒他边厉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我是你爸?”
余宴川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又被打断。
“昨天你到了安城不回家,打你电话,不接,关机,是不是除了你哥没人管得住你了?”
余兴海看来是真生气了,几个字一组往外蹦,情绪逐层递进,越说越激情昂扬,手中的咖啡杯晃荡着快要洒出来。
他压根不给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嗯?夜不归宿久了,就真什么都瞒着家里?”
余宴川终于抽出空来,插了一句:“我没有。”
玻璃门估计根本挡不住余兴海的声音,他竖着眉毛,一把年纪了眼里仍目光犀利:“你没有?你哥都跟你说了吧,那也别跟我装了。”
他气得哆哆嗦嗦地原地转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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