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嘴角暗自泛起了笑意。
——他赵夜阑,绝不可能做让自己输的决定。
为了降低未来会后悔的几率,他会牢牢攥紧这个人,他要让这个人以后事事都以他为重,目光只在他身上,哪怕是他想离开了,对方也绝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任由他走。
他也深知,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很容易就失去了兴味,所以要牵住他的心,勾住他的魂,宁一起入地狱,也不愿放一个人存活于世。
卯时,燕明庭醒来,蹑手蹑脚地收好床铺,准备离开时,又倒回到窗边,看着正在睡梦中的人。
天气一热,赵夜阑睡得就不大规矩了,脑袋侧向一边,领口大敞着,头发散乱在枕上。
这个时辰正是凉快的温度,燕明庭借着朦胧的月光,给他盖好被子,顺道偷偷捏了下他的脚,出出气,然后才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中。
清晨,客栈还是清净的,大堂只有一些住店的人在安静地吃着早饭。
赵夜阑梳洗完毕,下楼时,便听见李遇程热切的声音:“赵……找你好久了,付谦,快下来用饭。”
赵夜阑从容不迫地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往外面一瞧,太阳又要升起来了,想找把扇子,恰巧李遇程打开扇子摇了起来,他定睛一瞧,只见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京城第一纨绔”几个大字,嘴角微微抽搐。
“你是不是想要扇子?”李遇程问道,“这里实在是太热了,等会我们就出去买吧,我知道有家店的扇子做工极好。”
“你去吧,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李遇程问了一嘴,见他压根不回答,就知道是多嘴了,耸耸肩,“好吧,我去帮你买就是。”
用过饭后,赵夜阑去了一趟集市,随意买些小玩意,一路闲逛到明业巷,这里是住宅区,水报员正是住在这一片。
他在附近借着买东西的由头,打探着市井行情,顺便询问了一下人员情况,大半天下来,几乎摸清了水报员的家庭基本情况。
邝胜,年三十九,鳏夫,有一双儿女,已各自成家,如今自己一人住着。为人木讷,不善言辞,与邻里关系一般。自从当了水报员后,有朝廷俸禄,可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
赵夜阑找了家茶楼喝茶,坐在二楼,恰好能看到邝胜的宅子。
院子有些破落,连个仆人都没有,看起来冷清得很。
怎么说也是朝廷钦定的官员,生活得如此拮据,老实巴交的人,却敢明目张胆地谎报灾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水报员仅设立一年,就敢如此行事,多半与当地官员有关,可能是有保护伞,也可能是被逼行事,所以赵暄才派他来查查这里面的牵涉。
除了京官,外地的官员大多还是沿用先皇时期的人,所以有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是该除一除了。
“客官,您的茶来了。”小二笑眯眯地将茶放到他面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昨日就听街上说从京城来了两位纨绔。
一位是程家的外孙李遇程,这人他们熟啊,每年都会来江南潇洒一阵子。
还有一位据说是京城第一美男付谦。
小二见这位面生的客官身边没有其他人,但看他穿着打扮和面相,估摸着这位应该就是付谦无疑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啊……
赵夜阑见小二呆愣着没有走,摇了摇茶叶,微微一笑:“这江南的茶就是好喝,不知你们可是用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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