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信使进了客栈,喊道:“敢问付谦是哪位?”
“是我。”赵夜阑探出个头,那信使跑上楼将信递给他。
他拆开来看,里面滚落出一根木簪。
“这是什么?”李遇程好奇地凑过来。
赵夜阑将他脑袋推开,展开信纸看了起来——
梦亭,这木簪是是我自己路上削的,知道你也不爱用这么朴素的东西,可我就是有些想念你,想你一次就削一点,不知不觉就成型了。没做过这玩意,莫要嫌弃,大不了回京后再给它装点金子就是了。
下面说说正事吧,我已经掌握了巡抚官匪勾结的证据,马上就要去抓人了,保佑我一切顺利。
好想快点办完事,来见你。
“呀,你不要乱动。”尹平绿忽然道。
李遇程却已经从赵夜阑眼前拿起了那根木簪,仔细打量道:“这什么丑东西,一点都不值钱。”
赵夜阑一脚踹过去,将簪子夺过来:“做你自己的事去。”
李遇程搓搓大腿,委屈道:“怎么了嘛,你平时不也只穿金戴银的,我就不信你还会戴这破簪——呃……”
李遇程看着他云淡风轻地将簪子戴上,缓缓张大了嘴:“你是被穷鬼附身了吗?”
“穷侈极奢要不得。”赵夜阑一本正经地教育傻子。
李遇程:“我信了你个鬼,你说这话……有半点可信力吗?你先把你这一身昂贵的行头去了先!”
尹平绿低头笑了笑,又问起正事:“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打探一下尹府的情况了?可是该以什么理由进去呢?直接拜访会被拒绝吧?”
“尹府会来下拜帖的。”赵夜阑指了指看账目看得头昏脑涨的李遇程,低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傻小子的亲爹可是右相。”
尹平绿讶然:“那倒是真没看出来。”
李遇程:“……喂!你们能不能小点声!我什么都听得见!”
傍晚时分,尹府果然派人来邀请李遇程了。前些时日对他爱答不理,今日才想起他右相之子的身份,用来打探京城消息和寻求帮助最好不过了。
李遇程轮为座上宾,好生威风,还扬言一定要带着好兄弟瞧瞧他的样子,赵夜阑一言不发地配合他的表演。
而“付谦”其实也是尹府邀请的对象,毕竟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应该能打探出更多的消息。
两人一进府,尹知府便带着一众人上前迎接。此行尹平绿没法跟过来,只大概跟他们说了下哪些人的关键特征。
赵夜阑暗中打量了一圈,发现尹知府的两个亲弟弟,和几个女婿都来了,阵仗挺大啊。
餐桌上可比上次宴请燕明庭时丰盛多了,许是为了给燕明庭留下克俭的印象,又或者是为了迎合这二人的纨绔习惯,总之,饭菜很不错,但一同进食的人就让人心情不佳了。
吃饭,也讲究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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