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包的味道潮湿阴冷,但刘玉已经很满足了,比起前几天啃草喝臭水的荒野求生,这东西就是山珍海味。
钟齐却十分怀念进本前的老坛酸菜和钟氏特色微波炉碗蛋。
他托着腮,一脸的兴致缺缺,用叉子在戳盘里的鸡蛋,一口都没打算吃。刘玉当他在担心白承,咽下一口带着潮味的面包:“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闯关。”
钟齐这才懒懒地抬起眼皮,视线从刘玉盘子里那半片面包上扫过,有意地,盯着她吃完最后一口,才慢启尊口,像是问询。
“我记得她们说,这个国家已经整整四十五年没有新生命诞生了。”
“嗯?”咽下大半杯牛奶,刘玉歪着头,一时半会摸不透钟齐话里藏着哪些意思。
她仔细品里头的每个字,终于到第三第四遍的时候,才觉着不对劲。
迎接他们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为白承诊治的医官也不过二十出头,士兵,侍卫,辅佐官,都年轻力壮。
可这个国家已经四十五年没有新生命了。
——他们,真的还是活人吗?
刘玉顿时头皮发麻,手臂上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被她吞进胃里的食物好像孵化出了无数蛆虫,光是想象,刘玉就一阵翻江倒海。
看她脸色煞白,钟齐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嘴角扬起个笑来。
“怕什么,我开玩笑的。”
第27章 影子人(修)
她打死都不会站在钟齐对立面。
开,玩,笑!
刘玉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咀嚼这三个字。
她真的猜不透眼前这个人。
绝大多数时候,刘玉都觉得他是个可靠可信的队友,但某个不经意间,钟齐毫不掩饰恶意又会从细枝末节中溢出来。
他似乎热衷观察他人面对某些事物的垂死挣扎,却又会在别人绝望之前伸手拉一把。
例如现在,刚吓完自己,又笑着进行另一番猜想,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焦虑。
“也许这里的人平均年龄两百岁,他们生长周期缓慢。”他手腕一转,银色的叉子在烛火下闪烁煜煜银光,“毕竟世界设定存在差异。”
他说得确实没错,但刘玉信不信还得另说。
刘玉从洗手间回来,看见沙发上盘腿坐着的钟齐,像把这儿当自己家般悠闲自得,老神在在的模样,她的心情和表情一样微妙。
适应力强也是一种天赋。
她坐到另一个沙发上,扯过搭边的毛毯盖在身上,努力缩成一团,让饥饿的自己保持温暖。
饿还是饿,肚子里的东西被吐得所剩无几,看起来很干净的水她都不愿意再碰一口,甚至都开始怀念野草的味道了。
钟齐双腿坐盘着,面上还有点捉狭的笑。他身上新换了一套类似旧时东欧风格的原住民服饰,送衣服来的侍女说这是某位已故贵族的日常行装,还没穿过。
钟齐本人也毫不介意,毕竟款式虽然夸张,材质却真没得说。
这套柔和艳丽,繁复化,夸张的造型被钟齐轻松驾驭,他仿佛本就是一位奢华浪漫的公子,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慵懒的贵气。
送给刘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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