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甚至还没有他们可怕。
他知道这些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再多说教式的语言也没法拯救了。白承在心底叹口气,冷静地收回木仓向钟齐走来。
他们就像在祭拜菩萨那样,一直不停地磕头,像压断了脊梁骨,直都直不起来。
白承视若未闻。
他是没什么表情的,多余的情绪也被掩盖得很好,但拽着钟齐手臂的力道却精准出卖他此刻心情。他在仔细检查钟齐背后的伤势,目光灼热,叫钟齐头皮发麻。
他头一次产生了被「家长」关心的感觉。
白承捏得就更用力了,但他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叫人觉得喜怒不形于色。
喜怒不形于色的承哥也不说话,拉着他就往屋里去。
“大哥,我求您了!”
白承才驻足,缓慢侧首,眸中冷光猎猎。
“滚回去,不然就死在这。”
有理由的,没理由的,现世中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努力活着。
白承性子和善,可他不是圣父,他没有办法普度众生,用自己的积分去养陌生人。
他只是个普通人,想和家人朋友一起活着,想走到最后探知未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摇尾乞怜也不肯迈出一步,为自己努力争夺明天。
然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钟齐同学跟着老婆——不是,跟着承哥回到了屋子里。
这间房他父母曾居住过的房间,里头有许多二老留下的痕迹,钟齐一般不涉足此地。
屋里各类家具被土匪们翻得东倒西歪,床单被套乱糟糟落在地上,白承简单整理了一下,让钟齐乖乖趴到床上去,要给钟齐上药。
担心弄疼钟齐,白承取来剪子从背后慢慢剪开衣物。
空气微凉,抚在钟齐背上,撩起一阵鸡皮疙瘩。
白皙的后背密密麻麻嵌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瓦砾碎片,鲜血蜿蜒盘旋。白承缓缓吐出一口气,压制着什么似的:“为什么不躲。”
“呃……”原来白承全看到了。
和带头人对战的时候,钟齐确实可以选择避开后方的炸/药,但之后会需要产生更多的行动才能靠近带头人,很费时,钟齐喜欢速战速决。
他判定炸弹对他的杀伤力不大,就干脆挨了一下,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
白承一直都知道钟齐这人玩心重,一旦兴奋起来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他总觉得钟齐会有个度,但没想到这个度居然只是——不死!
只要没死,只要能动,他就不在意!
白承眉心都拧到一块去了,蹙成小小一座川峰,手上连带着下了不少劲。钟齐同学被酒精和承哥的爱扎得龇牙咧嘴,抱着枕头大嚎:“承哥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你还知道疼?”白承冷道,但还是放缓了动作。
钟齐用脸蛋蹭了蹭柔软的枕头,上面有白承的味道,阳光又温暖。他笑着说:“承哥,咱们要是早点遇到,你会去帮我开家长会吧?”
白承好像读懂了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对钟齐了解不深,也从未听他提到过自己家里头的事,但这一句足够说明很多事情。
“你在卖惨吗?”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白承拔掉最后一块体积偏大的碎片,道“我只是比你大五岁,不是十五岁,老师应该会把我赶出去。”
钟齐趴在枕头上咯咯笑,声音被枕头盖去一大半,听起来绵绵的。
“就算只有五岁,也足够让我感受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钟小齐这招以退为进十分奏效,白承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不那么生气了,简直被这个小朋友拿捏得死死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钟齐忽然道:“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忽然沉默地空气,对视的两人心照不宣。
菜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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