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在原地等待生牛肉的钟齐在白承不在的情况下走到了观赏台,他持手杖矗立在顶棚笼罩的阴影中,似乎正瞭望着庭院含苞待放的花簇。
风温柔拂过发梢, 金色的发丝随之飘动, 柔化了钟齐冷硬的轮廓。黑色缎带掩去双眸锐利的锋芒,倒像是忧愁,平添了两份哀伤。
他像个失去视觉却渴望得到光明, 欣赏美景的忧郁美少年,却只敢站在阴影里,嗅着空气中的芬芳,结合黑纱后的朦胧轮廓来描绘世界如何如何精彩。
只有白承深切地清楚钟齐呈现的外表不过假象, 这小孩儿心里皮得不像样。
他注意到白承靠近, 小幅度地侧过头来,白承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白承垂下眼, 毕恭毕敬道:“主人, 弗斯坦小姐,您的未婚妻来了。”
未婚妻?什么玩意?
钟齐紧皱的眉头清晰表达出心中所想,白承将其尽收眼底,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与钟齐的感情因钟齐记忆消失而发生改变, 自己现在对于钟齐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管家。白承自然开始顾虑, 如果大公的记忆中存在他与另一个人的爱情过往, 那钟齐是不是也会爱上那个人。
他希望不是。
这很膈应人,如果他们只能靠记忆来相爱, 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这是副本的影响,人设的副作用, 道理白承都清楚, 但他没有办法完全做到不在意。
所幸钟齐不会完全依赖记忆, 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钟齐本能地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对对方有印象,可陌生地不像话,仿佛这三个字根本不该在他生命中出现一样。
钟齐纤白的拇指摩挲手杖顶端那颗绚丽的红宝石,眉头展开后,一切情绪掩在缎带之下,叫人难以捉摸。
白承安静等待他的主人给予回复,此时负责迎接的仆人匆匆跑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压低声音道:“弗斯坦小姐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性情古怪的主人没有任何表示,任由沉默充斥空气。
重压压得他背后冷汗直流,太致命,连呼吸都有罪的氛围,实在痛苦。
时间流逝异常缓慢,好像过去整整一个钟头,仆人额上冷汗都快落地,钟齐才缓缓开口道:“请她到书房。”
听这语气,还挺不爽。
白承刚想去办,钟齐却叫住了他:“你去处理生牛肉,半个小时内我要看见它。”
“好的。”
钟齐从他面前走过,忽然顿住脚步,侧过头来嘱咐他:“要加上主人。”
……
这小子真是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喜欢得寸进尺。
没等白承开口,另一名仆人抢先答道:“好的,主人!”
“呃……”钟齐面不改色,握着手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话中蕴藏着森森寒意:“从今天开始,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观赏台。
阴晴不定指得就是钟齐。
仆人膝盖一软,立即跪了下来。他战战巍巍想要求饶,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奇怪的举动叫白承也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哪个点触怒了钟小齐?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心说这小孩儿不当恋人的时候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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