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齐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他被揽在怀中,对方用身体严严实实挡去了所有的光线,眼睛终于得到了片刻舒缓。
管家温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问的是:“疼吗?”
没等钟齐回答,管家忽然嚷着嗓子,向四周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要刺杀女王!快来人啊!”
随后他满脸慌张地看向女王,用对方找不出一点儿破绽的姿态恭声道:“我本来要去马厩等大公回来,没想到目击一个男人打晕侍卫,我担心他是刺客,就一直追着他来到了这儿。”
本就打算独处的女王和信使当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可白承已经惊动了侍卫,大批大批的守卫兵都聚集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白承更是不肯放过任何一点让他们为难的机会,他紧紧地搂着钟齐,将他的脑袋按在怀中,完全不顾钟齐脸上全都是血。他满目心疼,竭力压制怒气,强硬又不失礼数地开口:“女王陛下,我家大公他眼睛有疾,不能见光,刺客应该是看准了这点才会对大公下手,没想到他箭术如此精准,竟能用箭解掉大公眼上的缎带!”
大多数人都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但谁也捉摸不透一个管家到底什么心思。
白丝手套上沾满了血,他眸光锐利,望着和钟齐七八成相似的女王大人,冷声道:“大公现在正竭力追查天罚信徒,看来这些人已经忍不住要对大公下手了!女王陛下,为了您的安全,大公必须离开您。”
“慢着!”女王喊住了他,一步也不肯让,“为了保证钟齐大公的安全,他更应该住在宫里,我就不信那群丧心病狂的信徒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
那位刺客不知道是不是耳力极佳,咻咻又送来两枚羽箭,直接掀翻桌上的水果盘子。
果盘落地的声音像极了啪啪打脸的声音,讽刺女王话里的每一个字。
女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白承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为钟齐辩驳。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知道您不愿让大公身处险境,但您不是亲口下令要大公为自己洗清嫌疑吗?如果大公一直躲在宫内,他该如何回应您,回应公民们的期待?”
她对白承也有了些兴趣,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浅浅笑意。
作为管家,白承的行为太过逾越规矩,钟齐都没说话,他竟敢代替主人发话。女王完全有权利斥责他,但钟齐也好像料到了似的,先一步行动,堵了她的嘴。
有白承在,他安心闭上双眼,从白承怀里脱出,脸上晕开的血痕瞧着十分骇人,把士兵都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钟齐本体就是戏精,还是他恢复了记忆,他顺着白承的话头继续走下去,夸张地说:“尊敬的女王陛下!那些刺客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您看看我眼睛的伤!天啊!我已经快完全看不见了!”
白承:“……”你搁这儿演舞台剧吗?这么夸张。
钟齐继续发挥夸张的演技:“陛下!我必须离开您!在解决事情之前我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我会用我的行动来回应您的期待!哦-陛下!下次见面,我会向您奉上我的战果!”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钟小齐的演技都不会让人失望就是了。
有他这么一句话堵着,女王陛下再不情愿,脸上也只能摆出三分的心疼和七分的期许。
临走前,白承从信使脸上看出了不少情绪。
羡慕嫉妒恨,啧,就离谱。
钟小齐在重兵护卫下和白承一块离开,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闯过了一关。
白承不担心射箭的勇士楚籍先生,凭对方的实力,在皇宫十日游他都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上了马车,白承立刻拉死窗帘,不敢让一丝光透进来。
车厢的空间被黑暗吞噬,疾马奔驰与轱辘转动的声音充斥这个狭小的空间,小半晌,白承忽然脱下了外套。他蹲在钟齐面前仰着头,低声道:“擦擦脸。”
他以为有洁癖的钟齐会拒绝,但对方却一言不发,白承当他默认了,取来相对干净的那一面,轻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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