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利县隶属的那个叫潘阳的省会城市,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暴力案件,警察们接这家的报案接的都烦了,那么多次出警都极尽纠缠,还落不得什么好名声。
几个人拖拖拉拉地天黑才去,一进去却看到满地的血,摔碎的酒瓶,活活砸烂的实木家具,还有躺在血泊里只有嘴唇能动,眼神已经快晦暗绝望的那个男人。
也是奇了怪。
往日里都是他将女主人往死里打,打的那女的精神都不大正常了,最后一次他将那女人打死了,法医鉴定多处脏器破裂,是活活揍死的,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进去关了几天竟然又回来了,后来大家都听说那女主人的死因是心脏骤停。
释放男人的原因就是,武力不是导致该人死亡的直接因素。
女人的确是有心脏病,但那一刻到底发没发,谁也不知道。
这一次被揍的竟然是这个家暴的男人,他瘫在地上,再了没了揍人时候那凶神恶煞的劲儿,像个垃圾一样求着警察救他。
林母手抖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看桌子,“是你帮夭夭修好的燃气灶吧?谢谢啊,吃够没有?没有我再进去做点儿。”
林父神情严肃,背着手,看林夭夭的眼神很可怕。
女孩儿挺直了纤瘦的脊背,叛逆期没过似的,又犟又冷漠。
程渝笑了。
很奇怪的一种笑,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母,林母那一瞬活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等人走了,林母关上门,后怕不已,林父已经揪着去洗碗的林夭夭认真批判起来了:“这是个杀人犯,最后那人被一个老博士救回来的,万里挑一的概率,所以他就是奔着弄死那个人还脱罪去的,那人没死他才没被放过,你说说既有心眼又手段残酷能是什么好人!!”
外科林医生气得满脸皱纹都出来了,洗碗的小丫头很不耐烦。
“能怎么样,我又没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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