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困境,屏住呼吸,对上钟洵的视线:“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讨喜吗?阿姨都五十了,我儿子……都和你差不多大吧。”
女孩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稚嫩而清脆。
只是那语气,远不是一个九岁的山村小姑娘能说得出口的话。
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姜简耳朵动了动,回眸。
只见匆匆从山上赶来陈夕清和卜蒙站在原地,满目震惊。
*
“你认得我是谁吗?昨天晚上你爸妈怎么对你的你还记得吗?这是几?”
陈夕清从钟洵手里一把抢过陶小晨,搂在一旁,在她面前挥舞着掌心,急切地问着。
语气却显得傲慢又咄咄逼人。
“我哪儿知道你是谁?我爸妈?他俩十年前就溜出国养老,我都好久没见了。”陶小晨对着空气白了一眼,嫌弃地看着陈夕清在她面前竖起的两根指头,“小姑娘当人是傻子吗?”
陈夕清怔在原地。
半晌,气势汹汹地喷了一个字:“操。”
陶小晨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钟洵,投去求助的目光。
“傻逼玩意儿陶志俊!”陈夕清看到陶小晨茫然的模样,气愤地起身,“我就说他们搞什么封建迷信治病那一套真的有毛病,看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卜蒙拽着她,生怕她暴走,小声说:“别吓着小晨。”
郝刚跟在她们身后,叉着腰在原地喘着粗气。
他听着陈夕清和陶小晨的对话,慢慢张大了嘴:“卧槽!这是……”
郝刚目光游走在陶小晨身上,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在栾益平家的见闻——
他半夜起夜,路过栾益平的房间,看见恬静温柔的男人忽然变得严肃狠厉,痛苦地蜷缩在床上,一面紧紧扼着自己的喉咙,一面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自言自语。
他回过神,看她努力支撑着弱小的身躯,抬手揉着脑袋,极力忍着不知名的痛,喃喃地说:“有没有可能是……双重人格?”
卜蒙手掌一翻,三枚铜钱在掌心出现,扫了一眼又收起,默默凝视着陶小晨的面容,不禁蹙眉。
“看出什么了?”陈夕清问。
“以我贫瘠的玄学知识,配合多年阅读经验……”卜蒙咬了咬下嘴唇,“更像是魂穿陶小晨了。”
“陶小晨”攥着自己的衣摆,仰头看着这群年轻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醒过来时只觉得环境不对,跑出去寻求帮助时也只是以为自己被人袭击了,身体很疲惫,可直到她见到人,捱过了慌乱和害怕之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在一个不到一米二的小女孩的身体里!
姜简拨开两人,走上前,在陶小晨面前蹲下:“任阿姨。”
陶小晨愣住,定定地看着他。
他低垂着眼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声音也没有丝毫起伏,可清澈如许的眼眸让“她”莫名生出几分信任,不由自主地想亲近这个略显瘦削的年轻男人。
顺着他肩线往后看去,她看见钟洵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才鼓起勇气向姜简走了一步。
“身体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头很痛。而且……感觉很多事情好像都想不起来。”她无措地抿嘴,颤抖地说,“孩子,我能相信你们吗?你们能帮我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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